“你莫非病了?” 壹大娘瞧着贾张氏这般难看的面色,心中甚是忧虑。在那个邻里之间饱含关怀的年代,壹大娘下意识地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她伸出手去触摸贾张氏的额头,那额头上已然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恰似清晨草叶上的露珠。从医学角度而言,人在极度紧张或恐惧之时,往往会出现这般生理反应。
“我无碍!” 贾张氏下意识地拨开她的手,那动作显得有些莽撞和仓促。她匆匆奔回自家,仿佛身后有猛兽穷追不舍。
“啥人呀!” 望着自己被拍疼的手,壹大娘心中颇为愤懑。她伫立原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惑和委屈。在这个以和为贵的社区中,这样的举动着实有些反常。
她望着贾张氏离去的背影,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她在阳光下泛着油光的衣裳。那油光,或许是由于长期未曾清洗,又或许是生活的奔波与劳累令她无暇顾及自身的整洁。
贾张氏尚未踏入家门,就听到王卫国他们那充满朝气和欢乐的声音。他们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走进来,那笑声犹如春天里最为动听的旋律。
贾张氏透过窗户瞧着他们一家子,不知购置了些啥物件,总归是买了整整两个包。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包,挂在自行车后座上,随着自行车的颠簸微微晃动。两个孩子,一个坐在车大梁上,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满足,另一个被秦京如紧紧抱在怀中,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喜。每个人手中皆握着一根冰棍儿,那冰棍儿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们吃着冰棍儿,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快乐至极。
贾张氏许是因心中有愧,迅速拉上帘子,仿佛意欲将自己与外面那个充满欢乐和幸福的世界隔绝开来。她独自躲进房间里,房间里幽暗而沉闷,一如她此刻沉重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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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王卫国正忙乱不堪,尚未将东西规整妥当,槐花那饱含哭腔的声音便猝然响起。只见槐花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于其中流转,满脸委屈地奔来。她那娇小的手中,还紧紧拥着一袋大白兔奶糖,将其抱在怀中的姿态,仿若那是这世间绝无仅有、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宝。
“咋了?” 槐花至他这里已然有一段不短的时光,每日的时光皆过得极度欢乐。似如今这般欲哭却又极力强抑不敢哭出声的模样,他着实是首次得见。“是谁欺凌咱们的槐花小宝贝啦?”王卫国温和且亲昵的声音传来,一面言说,一面轻柔地将人揽入温馨的怀中,“跟叔叔讲,叔叔为你讨还公道!”或许是听闻这般满含关切与疼爱的抚慰之语,槐花一直强抑的情绪瞬间崩溃,当真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我的……大白兔奶糖,少了五颗!”虽则于王卫国眼中,这大白兔奶糖并非什么罕见珍稀之物。然而对于槐花而言,这一颗颗奶糖实乃难得的宝贝。她自己皆视若拱璧,不舍得食用,每日皆是谨小慎微地数着一颗两颗,满含期待地缓缓享用。骤然间少了这么多,她内心的失落与哀伤简直难以名状。
“少了?” 王卫国微微皱起双眉,面容之上尽是疑惑。家里这俩孩子向来明理乖巧,皆非贪嘴之辈。小当亦有一袋大白兔奶糖,定然不会去拿槐花的。“我的老天爷!” 槐花这边的事尚未处置妥当,王卫国就听到房间里传出一阵摧心剖肝的惨呼之声。那声音在这不大的屋子中显得分外突兀和惊悸。他抱着槐花即刻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进去,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头一紧。只见秦京如搂着自己的包袱坐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仿佛遭遇了天大的灾殃。“这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