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啊,这位苏剑亭世子如此疯狂,如此大胆。
很刺激吧?!
寡人用过的女人,你用起来很过瘾吧?
国君闭上眼睛。
如此一来,李文正床底下发现诅咒太子的小人,也是苏氏作为了?
这就对了嘛。
太子和三王子一旦发生剧烈党争,得利者是谁?
当然是中立派系的苏难了。
当时苏难刚回朝堂不久,继续膨胀中立派系的力量。
这就对了,这就合理了。
沈浪只是一个小小赘婿,他有狗屁的野心,他吃饱了肚子才去挑拨太子和三王子的党争。
当时的他,甚至连太子和三王子是谁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斗起来,他半点利益都得不到。
至于他卖诗词给何妧妧?
就是为了装逼,就是为了泡妞,就是为了夺李文正所爱。
这很符合他孟浪的性格。
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他为了害前妻徐芊芊还专门写了一本书。
现在徐光允家族完蛋了,徐芊芊几乎成为了他的外室,《金x梅》的第二部他也不写了,而且好像这辈子都不打算写了。
紧接着,国君忽然道:“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沈浪操纵所为?”
国君只是随口问出,这个人极度多疑,恨不得怀疑每一个人。
大宦官黎隼道:“沈浪在大理寺里面挨打了,几乎动大刑。”
这话意思非常明白,沈浪是一个很怕痛之人。
黎隼接着道:“而且当这个蜡丸被取出来的时候,黑水台千户燕尾衣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这一切都是沈浪的阴谋,苏剑亭世子不可能会强污何妧妧贵人。”
国君目光猛地一缩。
他当然听出了这句话的不正常。
按说你应该说,苏剑亭不可能杀何妧妧。
你燕尾衣仿佛对何妧妧之死有所心理准备?
黑水台这是有人和苏氏勾结啊?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这一切都是苏氏的阴谋。
何妧妧是苏剑亭所杀,就是为了谋害沈浪。
不知道为何,国君心中反而舒了一口气。
甚至完全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当他听到沈浪欺君,玷污何妧妧,并且诅咒太子试图引发党争的时候,他真是前所未有的暴怒。
感到自己受到了背叛。
而现在这一切是苏氏所为。
他竟然没那么生气了。
觉得这样反而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他喜欢沈浪这孩子。
被最亲近之人背叛,才会尤其的愤怒。
而敌人不管对你做什么事情,仿佛是理所应当的。
而在国君心中,早就把苏难当作一个对手了。
当然苏剑亭强污了何妧妧,这很让他震怒,国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但是……
依旧没有听闻沈浪背叛时那么生气,当时他真的是立刻要得到答案。
或许他的内心,对何妧妧根本就没有多么看重。
“这件案子到此为止,那个黑水台的燕尾衣是不是死绝全家了?”国君问道。
黎隼大宦官道:“还有一家,他的妻子和儿子。”
国君道:“去抓来,全杀了。审问这个燕尾衣,只要一个答案,他是不是和苏氏有所勾结,黑水台究竟被渗透到什么地步?但是又要浅尝辄止,一旦得到一个差不多的答案,就将他的皮剥下来,挂在黑水台的旗杆上。”
“是!”黎隼道。
国君又道:“苏剑亭曾经带着西域武士去攻打玄武伯爵府对吗?”
黎隼道:“是。”
国君怒道:“胆大包天,竟敢攻打朝廷伯爵的府邸,而且还试图杀死自己的亲姑姑,简直是丧心病狂。”
妈蛋。
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而且还是苏难让御史主动弹劾的,你就随口叱责了一句。
现在又专门拿出来说了。
“来人,去把苏剑亭拿了,寡人倒是想要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连亲姑姑都想杀?”
“是!”
一队骑兵飞驰而下。
“至于沈浪?他和宁焱怎么回事?”国君问道。
黎隼道:“老奴不知。”
国君道:“把这个浪荡子抓去王宫内关起来,抽他三鞭子。轻浮浪荡,已经成婚的人,而且还是别人赘婿,偏偏还要勾三搭四,若非他这个招花引蝶的性格,若非他主动去勾搭何妧妧,哪里会又今日之事?这种人关三天大理寺监牢不够,关个一年半载才会老实。”
黎隼道:“陛下说得再对没有了,此子浪荡简直耸人听闻,前不久还刚在国都闹了一个大笑话。”
国君道:“什么笑话?”
黎隼道:“他离妻子太远,家中妾侍又怀孕了,大概实在憋不住了,他就想着上青楼。乔装打扮偷偷去了,但心理又过不去那一关,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四五次,都没能真去嫖宿。结果有一天被宁焱公主瞧出了背影,直接喊破了他的身份,从此沈浪成为国都的笑话,都说他那方面不行。”
“哈哈哈……”国君听到沈浪这么尴尬的事情,顿时忍不住放声大笑。
然后又破口大骂。
“这等孟浪荒诞之人,金卓真是瞎了眼睛,才招了这样的登徒子为婿。”
黎隼道:“可不是嘛,此子脸皮之厚,性格之无耻,当真前所未见。”
大宦官拼命贬低沈浪。
话里话外就只有一个意思,他就是这样的浪荡儿,你说他害人我信,你说他试图勾搭何妧妧我也信,但你要说他一年前在玄武城就试图引发三王子和太子的党争?我是万万不信的。
此时骂得越厉害,沈浪就越清白。
“走吧,回宫!”
国君迷上眼睛,闭目养神。
抓苏剑亭可以,还能让苏难投鼠忌器。
但因为这个案子直接拿下苏难?
不可能!
要能拿下,早就拿了。
此时国君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开始分析里面的利害得失。
结果他得出了一个答案。
南殴国大战结束之前,他不能拿下苏难。
苏剑亭能抓,但却不能杀。
苏难可以削权,但却不能拿下。
一动苏难,苏氏那边可能会谋反不说。
最可怕的是羌国,立刻就会动起来,要么加入南殴国战场,要么率军入越国劫掠。
苏氏可不像金氏家族。
金氏家族就一个金木兰,金木聪是一个痴肥的笨蛋。
而苏氏家族可谓是人才济济。
苏难在朝中支持大局,他的妻子和几个兄弟镇远城呼风唤雨,大权在握,双方遥相呼应。
国君拳头紧握。
此时还拿不下苏难这只老狐狸,真是不甘。
天西行省总督要换了,白夜郡太守也要换了。
要温水煮青蛙。
先把苏氏家族领地包围起来,朝中渐渐对苏难削权。
用两到三年的时间,彻底拿下苏难。
可恨的羌国,可恨的羌王,若非这个强盗,寡人又何必如此忌惮苏难这只老狐狸?
国君忽然道:“老狗,你说苏难在天西行省地头蛇当得好好的,为何硬要进入朝堂呢?”
大宦官黎隼道:“陛下,宦官不得干政。”
“让你说,你就说。”
黎隼道:“他久不在朝堂,怕掌控不了大局,不管是天西行省的官场,又或者是羌国外交大局,他都需要掌控。一方在朝堂,一方在边陲,这样才能遥相呼应。”
可不是吗?
种氏家族不也这样嘛?
一个是镇西大都督,一个在朝堂做枢密院副使。
“可恨的羌国,可恨的羌国!否则今日寡人就拿下苏难!”
国君忍不住咬牙切齿。
………………
“啊……啊……”
黑水台监牢内,另外一名千户燕赤昌正在对燕尾衣动刑。
真是报应不爽。
燕尾衣之前对沈浪报菜名一般,把诸多酷刑都报了一遍。
而现在这些酷刑,他自己都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