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杳浸没水里差点被淹没,立刻被揽腰一把拎回上来,海浪涛涛,疾风骤雨迟迟未歇,海浪的劲狠得似乎是要让她彻底明白他到底行不行。
良久后,海边的潮水退去。
苏稚杳昏乎乎地趴在池边神志不清,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逃生,存活下一口气,此时此刻连呼吸都还费劲。
贺司屿没和她分开,带着安抚,就那样抱她坐到池下台阶泡在温热的汤池里。
他的衬衫还在身上敞着,苏稚杳软绵绵背靠着他,织锦缎歪在肩头,残碎的下摆悠悠漂浮在水面,乍一看仿佛什么都做尽了,又好像是正儿八经的模样什么都没发生过。
劫后余生的感觉,苏稚杳思路慢慢回温,浸在暖烘烘的汤池里,神识一点点从昏眩到清醒,缓过劲,意识到自己还被按在那坐着,哪怕是结束了依旧感觉明显。
她不情不愿地挪了两下,声音提不起几分力:“你出去。”
“不想。”他别有深意地和她耳语,说里面比温泉的水还要暖。
苏稚杳脸如同被沸水泡过一样,装听不懂,低声嗔道:“出去呀”
贺司屿鼻息在她颈窝:“自己饱了就不管我了?”
这叫什么话,明明是他怎么叫都没完没了。@苏稚杳咬住下唇,心一横,径自怼回去:“你就没饱吗?”
“没有。”
“
苏稚杳不再吭声。
@她算是发现了,男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的物种,像非牛顿流体,轻碰似水,来硬的就坚如磐石。
掌握了一门驯化术,见他再有趋势,苏稚杳心尖一颤,苏稚杳忙机灵地回过上身,抱住他头颈,主动凑过去,亲亲他的唇,放软调子哄他:“不要了好不好,贺司屿”
她双颊还飞着红,潋滟的双眸里映着他的脸,嗲嗲地撒起娇来,哪怕知道她是刻意为之,也动人得要命。
贺司屿凝了她半晌,女孩子都这样了,他有再多想法都不好发作,揉了揉她的脑袋:“疼了么?”
他语气一柔,苏稚杳嗯声仰起头,一脸无辜地望着他,温糯得像个小孩子:“要哄。”
贺司屿在她的依赖里笑起来,抱她出了汤池。
那天的午觉,苏稚杳和宋黎都在卧室里睡到了日暮西沉,下午的计划直接泡汤,再出门,多了两个男人。他们倒是也不打扰她们玩,只是跟在身后和保镖似的,没人再敢靠近她们。
苏稚杳和宋黎也习惯了,达成共识走在前面,无视那两人,手牵手自顾逛礼品店。
谁知两个男人太惹眼,短短时间,就引得许多没认出他们的姑娘频频上前搭讪。
甚至有个风情万种的俄罗斯美女,穿条性感的低胸分叉长裙,婀娜地走到他们中间,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不会太清白。
苏稚杳和宋黎正在店面前挑着玩偶,循声回首,就看见那俄罗斯美女撕咬了下唇,又意味不明地舔唇角,目光在贺司屿身上移不开,指尖却是沿着盛牧辞的外套袖子攀上去,看唇形,她应该是在问他们,要不要“playtogethertonight".
在女人想用丰满蓄意去挤贺司屿时,苏稚杳蓦地扔下手里的玩偶,迅步过去,一把将贺司屿扯到自己身后,和女人面对面。
凶巴巴地说:Heismine,goaway!"
女人愣两秒,抱起胳膊在露出一半的波涛下,目光毫不遮掩地上下来回打量着苏稚杏。
苏稚杳凛着一张脸,也不怯场,昂首挺胸地瞪回去,作出一副不好惹的恶女模样。
那位俄罗斯美女挑了挑眉,勾着媚惑的腰肢走了。
苏稚杳倏地回身,恼火地瞪住某人:“她都靠过来了你不知道推开吗?”
贺司屿开口欲言,这姑娘一秒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随即就掷地有声地撂下一句:“你狡辩呀!”
“……”这是把他的死路活路一并堵死。
贺司屿失声片刻,不由笑了。
那女人过来,他一眼没瞧,半个字都没搭腔,准备要躲的,她先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这罪名他担也不是,不担也不是。
男人最优良的品德,就是不和姑娘家讲道理,贺司屿低下头,不争不辩,认错的态度端正:“下次不会了。”
苏稚杳胳膊一抱,傲娇地哼声,别过脸去。
盛牧辞在旁边好戏看得乐呵:”妹妹可以啊,瞧把咱们贺老板管得服服帖帖的。”
话落就被宋黎踹了一脚。
“她碰你了,你也别想赖过去!”
“她碰我了么?”盛牧辞没敢再笑,还挺冤的,问:宝宝,我刚都在看你呢,真没留意。”
宋黎懒得搭理他。
嫌他们太招摇,苏稚杳和宋黎没再逛,去了养生室做全身spa,两个男人像被关禁闭,在隔壁的小房间里持久等待。
做完spa心情愉快了,她们就在包间里唱歌。
包间投下明暗变幻的光影,两个女孩子穿着浅粉色桑拿服,一人一只麦克风,手拉手站在屏幕前,一起唱着。
也许是点歌机自动生成的歌单。
播放到一首经典老歌《最浪漫的事》,节奏甜蜜又温情。
苏稚杳和宋黎身子摇摆着微微的幅度,溢出清甜的嗓音。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盛牧辞懒洋洋翘着腿,被这俩姑娘惹笑:小小年纪,听的歌还挺有年代。”
已婚和未婚,存在着不同心态。
贺司屿靠在沙发里,目光始终落在苏稚杳身上,看她弯着眼睛笑,看她认真唱歌,无论哪首歌从她口中唱出来,似乎都变得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