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出了那样的大事。
以至于他近来都要被警方不停地传讯。
更令他头疼的是,警察每日出入学校,令家长们议论纷纷,校长也因此而迁怒到了他的头上,他感到有苦难言。
作为一个可怜的独身老男人,接近四十岁的高龄还没有成家生子,且长相猥琐,他的人生已经够惨了。
他自己也感到自己正在逐渐枯萎。
镜子中的自己是一张丑陋的脸孔,光秃秃的头顶,两颊已经无可抑制地开始下垂。他感到不可思议地贴近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飞速老去,鼻翼两侧布满沟壑,还剩余头发的两鬓已是一片灰白。镜子里的人像个怪胎一样,被人唾弃、疏远、冷眼……而除了病危的父亲,这世界仿佛和他也再没有一丝关联,想到这里,他扭曲着脸,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4.
当刘警官抬手敲门的时候,他听见屋内有惨叫的声音,这令他加大了敲门力度,仍是迟迟没有人来开。就在他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崔冬终于打开了房门。
刘警官被门缝里露出的一张阴郁、老态的脸吓得一愣,就好像是看到了令人厌恶的怪物。
崔冬躲在门后,以一种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起刘警官,很快便发现了站在刘警官身后的校长,瞬间明白了,是校长陪同执行公务的。
刘警官见状,同校长短暂交代道:“我单独和他谈话就好,您请回吧,多谢了。”
校长连说不客气,为民警服务就是为人民服务。然后又皮笑肉不笑地嘱咐崔冬:“这是派出所的刘警官,跟进绑架案后续的,你可要好好配合人家,知道了没?”
崔冬虽困惑,但是校长的安排他从不敢拒绝,点了点头,直到校长离开,他也没有让刘警官进屋的意思。
“我姓刘。是县里派出所的,来找你问点事。你叫崔冬是吧?”刘警官也没经过他同意就挤了进来,四处打量一番窄小、昏暗的宿舍,找到灯的开关,“啪”的一声按开,白炽灯“滋啦滋啦”地响着,光线忽明忽灭地闪烁。
崔冬小声嗫嚅:“这灯有点不好使,一直没修……”
正说着,电灯不再闪烁,而是恢复了明亮。刘警官这才看见他还未煮好的面,顺势问:“没吃饭呢啊?我这快,简短地问问你详情,等会儿我走了,你再吃,行吧?”
崔冬顺从地点头,刘警官找到一个干净点的小凳子坐了下来,然后示意崔冬坐到自己对面。
“我今天来呢,是因为你和一个案子有关,而最近我们也查到了和被害人有过关联的几个人,其中有你一个。”刘警官打开了录音笔,“你认识王日秋吧?”
崔冬愣了愣,眼神有些躲闪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可面前的民警俨然是有备而来的,他只好承认:“认识。”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
“说实话。”
“我们……有时候,她……会邀请我去她家里过夜。”
刘警官点点头,这关系从崔冬躲闪的神情中也可猜出大半,在县城这种相对落后的地方,他和那位王女士男未婚、女未嫁,都是独身,却没有合法关系,偷偷摸摸的行为只能叫做姘头。
“她经常来找你吗?还是你经常找她?”
“嗯……有时候是我找她,有时候,是她找我……但,还是我找她的次数多些。”
“你们平均多长时间见一次面?”
“说不准,可能一个月见一次,也可能两三个月才见上一次。”
“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关系的?”
“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