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此时此刻的班珏琳已经虚弱无力,她连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
“拿……拿开……”她气若游丝般地吐出这几个字。
可对方不仅没有领会她意,还有点不高兴地沉下了脸,就差说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台词。
显然,监考老师也是站在那位女同学战线的,还一把拿过草莓汁强迫性地塞给班珏琳,结果是班珏琳触电般地站起身,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她先是捂住嘴,晕晕乎乎地向前倾,在双手触碰到女同学的胸口时,她为时已晚地说了句:“真抱歉……”
紧接着,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而且,还是全部都吐在了那位女同学的身上。
周围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起哄声,甚至还有爆笑声。然而接下来的事情,班珏琳已然不得而知。她当然是两眼一闭地休克了,至于那位女同学,她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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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记忆是,她手掌碰在她胸前衣料时,能感受到那衣服的做工不太好,价格也一定很便宜,而这样的人,却还舍得把自己的冷饮分享出来给她,一定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吧。
记忆深处好像隐约听见其他同学喊了那位女同学的名字,大概是在嘲笑她。
可就是这样一位好心帮助过班珏琳的女同学,在几天后就死在了村口。
她是溺死的。
大概是她和班珏琳同班,又因为那一次不该出手的帮手而令执行任务的人认错了,他们将她当成了班珏琳。
从而才遭来了杀身之祸。
她本来不必死的,如果没有好心地递出那杯草莓汁就好了。
2.
约莫5年之前。
“啪嚓”一声轻响,打火机的火苗燃起,香烟被点燃的瞬间,淡淡的尼古丁气息飘散开来,身穿保安制服的大叔示意有点的香烟,表示感谢之后,又说道:“这栋大楼都是贾老板的产业咧,我负责的这个出的薪资是最高的,因为我干活干的好,贾老板曾经亲口表扬过我呢。”
班泯坐在他的门卫室里,把手中的整盒烟,连同打火机一起送到了他的桌子上,问道:“您一定和他很熟吧?如果这栋大楼建成开始,您就在这里工作了的话——”
保安大叔笑眯眯地端起了那盒香烟,眉飞色舞地回答:“是咧是咧,从他还是个上门女婿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这里工作了。当然啦,最后他接盘了这栋大楼,我听人说是官司好不容易打赢了,和他老丈。”
“他岳父?”
“贾老板当时还年轻嘛,那会儿也不过才三十出头,但他可怜得很,出身不太好,老婆死得早,留下个拖油瓶给他,他又当爹又当妈的,好在遇见了同样死了丈夫的程老板,她老爸家缠万贯的,虽然她当时也带着孩子,可就凭她那姿色跟身家,看上谁不都是对方的福气啊?所以结婚之后,她也希望贾老板渐渐熟悉长钢企业的业务,虽然她爸爸看不上这个上门女婿,觉得他没资源还是个穷小子,对他凶狠的咧,还不停地刁难他呢。好在最后他熬到了老丈生病,又打了官司夺到了继承权,这才渐渐地把这些厂子、买卖和生意都越做越大,到了现在,也是县里首屈一指的企业家了。”保安大叔就像夸赞自己儿子那般自豪地说:“不信啊,你去业界问问,谁人不知贾淳的大名?还有城郊那片新开发的果园,也都是他刚拿下的项目,他啊,当真是好样的,也不枉费他受了那么多苦。”
等到一个多钟头之后,班泯已经驱车来到了保安口中的那片果园。
园林坐落在山坡上,金黄的野草间依稀可见瑰丽的几抹红色。是尚未凋零的虞美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