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鸢挠挠脑袋,又立马收回了手。
刚刚的抓挠让她的指甲盖蹦飞了两个,露出血迹斑斑的甲床,碰一下都疼的闹心。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要不存在,那你是谁?”
冯月只是幽幽的看着尉迟鸢,也不说话。四周一片寂静,寂静的仿佛时间停滞在某一瞬间。
尉迟鸢被冯月看到心底发毛,她的心底涌起一股恐惧。
太安静了,她宁愿听到抓挠皮屑声,听到呼吸声,听到打喷嚏声,听到咳嗽声,也不愿意什么都听不到。过分安静的环境,让她心生不安。
“咳咳。”她扭过头,咳嗽两声,企图让自己不要太紧张,努力放松紧绷的肌肉。
“黎黎怎么还不回来?”
她抬眸看向黑暗深处,可惜什么都看不清楚,视线停留在三米范围内,远处仿佛蒙了一层膜,看的人心生压抑。
冯月紧紧盯着尉迟鸢,手臂肌肉鼓起。
“你干嘛?”尉迟鸢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后背泛起凉意。
冯月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尉迟鸢。
“你——”尉迟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终于意识到什么,一寸一寸扭过头,仿佛是年久失修的齿轮发出生锈的“咔咔”声。
“咚”一声打破寂静,尉迟鸢睁大眼睛,视野陡然翻转。
她看到了冯月惊恐的眸子,还有自己。
她看到了自己?心中泛起疑惑,然后撕心裂肺的疼痛自脖颈传来。
哪是看到了自己,分明是自己脑袋已经掉了!
自己,死了?
尉迟鸢有些不敢置信,她无力的张大嘴巴,可是舌根仿佛被胶水凝固,怎么也吐不出话来。
冯月的死亡之镰还没有挥出来,整个人就被看不见的东西劈成两半,仿佛是一把透明的刀刃自头顶落下,均匀劈开,死的不能再死。
尉迟鸢费力抬眸,只见一个无比巨大八爪鱼一般的身影离去,卷走了地上生死不明的李长生。
“咕咕……”
寂静的夜里,尉迟鸢的眼皮越来越重,她终于听到了声响,却是自己气管被割断,身体发出生理性抽搐喷出血液的声响。
她瞪大双眼,看着远方,瞳孔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