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丫头其实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生育,“别吓坏了孩子。”
真的很像妈妈。陈皮阿四想。
后来的日子就是练功,练功,练功,下斗,出货,练功,下斗,无限死循环。
直到那天,陈皮阿四又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
母亲还是穿着白色的沃裙,但是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婆子,面色蜡黄,看见谁都冲上去问你见着我儿子了么你见着我儿子了么,女人只会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
那一瞬间陈皮阿四拒绝承认这是自己妈妈,他记忆中的母亲和这个疯婆子不是一个人。
甚至于那段时间陈皮阿四更努力练功只是为了不出去碰上这个疯婆子。
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疯婆子死了。
陈皮阿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哭,但是看见女人的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他以为自己对那个村子自己的父亲和面前这个疯婆子其实没有一点感情,他错了,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因为现在他在意的这些东西和他记忆中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面前躺着的这个女人还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临死前都惦记着自己的儿子,逢人就问你见着我儿子了么,可那时候他儿子因为自己的幻想破灭而躲起来拒绝承认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