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开心,是我为二爷担心。
其实,此刻丫头的心里,既是自责,又是担忧。自贵的是她觉得以二月红本应该会挺身而出,何况是张启山有求于他,只是因为要照看自己的病体,未能出手相助。她担忧的则是,二月红答应出山,张启山怎么保证他的安全,毕竟他自己也受了伤呀。还是桃花听着丫头的担优似懂非懂,也只能不住地宽慰,事情岔开话题。
“夫人,厨下在问您中午想吃点什么。”管家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做点白米粥吧,我实在吃不下。不吃又怕二爷知道了挂心。”
张启山和解九爷刚回到张府,一直在正厅等候他们的齐铁嘴便迎了上来。“佛爷,解九爷,见你们迟迟不回来,我卜了一卦,‘泽风大过,寒木生花,本末俱弱。看你们果然是扫兴而归啊!”
见两人沉默不语,便又说道:“佛爷,你们倒是说话啊!到底如何?”张启山也不回答齐铁嘴的问题,反倒询问一边的解九爷:“解九,您看请二爷出山的可能性多大?”
解九爷沉默片刻,答道:“想让二爷出山,是个死局。”
“哦?这我倒没有算出来。”
张启山再次无视了齐铁嘴的插话。
解九爷又道:“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此之差,恐怕她也清楚自己随时都会……”
“夫人的病沉如此?”齐铁嘴一听解九爷的话,立马正色问道。
“是呀!正因为夫人的病如此之重,二爷更是寸步不敢离。下矿山的危险,二爷非常清楚,以我对二爷的了解,死,他是不怕的。”
“那也就是说,夫人如若死了,二爷就能了无牵挂地随我们去矿山了?”
“非也,非也呀!”
“那作何解?”
解九爷用力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当年二爷为了夫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足对夫人用情之重。且二爷重遇夫人之前,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但自从集市重逢,只专情于夫人一人,其他任何女人对他来讲都如草芥,足见其用情之深。”
齐铁嘴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九爷说得有道理,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二爷此等用情,若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他会厌世轻生··”齐铁嘴瞪大了眼睛,惊道:“会有这么严重?”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陷入了对二月红和丫头的重重担忧之中,迟迟难以平复心。
直到张启山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解九爷说:“解九,我见刚才他们给夫人用的药不是很有效果吗?看起来是立竿见影。”
“你们有所不知,此药大有问题。”
张启山和齐铁嘴几乎同时惊诧地看着解九爷。解九爷这才取出偷拿回来的药瓶。他开始解释。原来,丫头用的药叫吗啡,有极强的镇痛效用,表面上止住了疼痛,但治标不治本,病情仍会加重。更关键的是,吗啡特别容易上瘾,一旦产生药物依赖,后果不堪设想。
“目前的长沙城里,只有日本人手里会有吗啡。”
解九爷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