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盯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脸凶狠，跟要吃了对方一样。

那老头被这么些人盯着，脸色很难看。但他知道，自己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人，因此没跟老太太吵起来。

他把烟一踩，强笑着说：“大妹子，实在对不住，我这人一紧张，就想要抽一口，所以忘了场合。”

老太太依旧冷冷盯着他，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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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头发花白的老头往脑袋上一摸，摸到一巴掌的白灰，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娘的，怎么还有人抽烟，这么没公德心，也不瞅瞅什么场合？！”

“给老子滚出来，道歉！”

他看起来很生气，其实是为了宣泄心中的羞耻和紧张，还有刚才被老太太指责的愤怒。

但……

此刻可没人搭理他。

因为，三楼的头顶，突然就飘下无数灰烬，跟鹅毛大雪似的。

不少人开始惊呼尖叫起来，因为这灰烬带着温度，会烫人。

陈力心里叹息一声，明明都快离开三楼了，结果偏偏还是撞上了。

他大喊一声说：“给我安静！现在，所有人聚在一起，相互间抱着拉着一些。”

话音刚落，那些灰烬已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下一秒，灰烬蠕动起来，一个个像是被烧成了焦炭的人形，从灰烬里爬了出来。

他们嘴里叫喊着，不断朝人群爬近，伸手想要去拉扯边上的人。

“老张，你为什么要贪我给家里留的钱？我不是让你把钱给我儿子吗，你为什么要贪？”

“老李，那天你为什么要劝我喝酒，如果你不劝我，我就不会死，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死？”

“张杨，账是我们一起做的，钱你也分了，为什么坐牢的只有我？”

“李冰冰，你为什么不救我儿子，你不是医生吗，你为什么没救我儿子，你给我儿子偿命！”

“……”

一声声凄厉的哀嚎，直指目标。

被喊到的人，此刻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