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陪我一会……”

沈若曦细若蚊蝇的声音再搭配上楚楚可怜的表情，饶是一个男人恐怕都忍不住会生出保护欲，但李富贵心中却完全无感。

且不说两人已经如此多年没有再见过面，经历过黑暗洗礼的李富贵早就将这段无意义的回忆放下，刚刚的沈若曦可是差点要了李富贵一命，弱不是李富贵有足够的实力恐怕早就死在这群人手中了。

在李富贵看来，没一刀杀了沈若曦泄愤已经是他念在旧情上，做的最大让步了。

而就在李富贵燥不可耐地想要开口拒绝时，沈若曦却再次开口哀求。

“就……一小会……”

看着沈若曦紧的咬嘴唇，盈满泪光的双眸和近乎哭出来的声音，不知怎的，李富贵的内心忽然破天荒地攒动了一下。

看了看手中的手表，查看了一下体内的元气，李富贵还是决定留了下来。

走出小巷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李富贵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

沈若曦迈着小巧的步伐跟在李富贵的身后，也坐在了李富贵身边。

也许是终于远离了血腥之地，她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那股独属于她的韵味在此刻变得更加诱人。

李富贵只是自顾自地掏出烟盒，数了数还剩的那四支烟，从中挑了一支不那么瘪的给自己点上。

烟雾缭绕中，沈若曦忽然轻轻开口：“富贵，对不起。”

微微一滞，李富贵笑了笑说道：“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不用说对不起。”

对不起？李富贵觉得他不需要，他不需要道歉。

看着李富贵沾满血迹的侧脸，沈若曦却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当初走的太突然，我以为只是去见我爸一趟，没想到我哥直接把我学籍转了过去，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听着沈若曦的解释，李富贵忽然感觉自己眼前这个人很幼稚，非常幼稚。

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到处都是那些要人命的怪物，到处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就连刚刚的他们都差点死在一群暴徒的手里。这个时候再谈那些东西究竟有什么意义？就算是那个时候跟他说了一声又能改变什么呢？

“嗯。”但李富贵没有和沈若曦再多做争辩什么，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在李富贵看来道歉没有什么意义，争辩同样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沈若曦却似乎会错了意，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李富贵的脸问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李富贵忽然被沈若曦这一出给整笑了，侧过头看着沈若曦清澈的双眼，好奇究竟这个女人的脑袋里究竟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生气了？”李富贵反问道。

“因为你没有说原谅我。”看着李富贵的双眼，沈若曦很认真地说道。

一瞬间，李富贵忽然有些好奇沈若曦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力量，能做到在这个恐怖的黑暗的时期都能维护沈若曦那样童真纯粹的世界观，起码这股力量能媲比陆凌云那一个团的兵力。

“那好吧，我原谅你了。”李富贵笑着，把头重新转了回去。

“嗯。”得到李富贵的回答，沈若曦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把头埋进勾起的膝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