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筠扭头看了兰绮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像是苦笑,实话实说道:“今日瞧见永璜的模样,本宫实在心痛。瞧他面黄肌瘦,那模样就像是刚出生就被人抛弃的小鸡仔,以前皇上将永璜养在本宫宫里的时候,本宫确实防着他,生怕他抢了永璋的风头,毕竟他是皇长子,连孝贤皇后都忌惮着他。”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这事都怪本宫不好,本宫对不住他呀,每次看见他都会让本宫想起永璋,想起那日殿前失仪。永璋什么样,我这个做额娘的清楚,他确实不像其他阿哥那般才华横溢,本宫真怕皇上会抛弃永璋,不要他这个儿子。”
兰绮道:“姐姐忧思多虑了,三阿哥毕竟是皇上亲子,虽是庶出,但身份尊贵,皇上又怎么会抛弃三阿哥呢。”
绿筠苦笑着,昨天她带着点心去撷芳殿看永璋和永瑢时,恰好碰到皇帝来抽查功课。永璋本就是几位阿哥中最为年长的,理应作为弟弟们的表率,可是当皇帝抽到永璋,让他背治国之道时,永璋却只能背出几句。
还是在弟弟们的提醒下,弘历对永璋失望极了,他揉了揉鼻鼻翼两侧。
“你看看其他阿哥,永璋你是几个阿哥中最为年长的,非但没做好他们的榜样,还……”
永璋握着书,忍着泪低头,生怕弘历斥责。
说来也怪,他不是没像其他弟弟们一样起早贪黑,无奈每次看到那些文字的时候就像在看天书似的,背过就忘。
那日弘历当着嫔妃阿哥以及大臣们怒斥永璋不得再继承大统时,永璋就病了,他害怕弘历,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又惹弘历生气。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弘历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君臣不像君臣,父子不像父子。
可永璋这副懦弱的表现直接踩在了弘历的雷区上,他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茶水和茶叶翻倒,弘历目光阴冷,冷哼道:“依朕看,你就是被纯贵妃宠坏了,自古慈母多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