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想让甘甜看到他的伤口,根本没听到徐泽舟在他刚刚那番话之后又说了什么,是训斥还是理解,他急于摆脱眼前的窘迫,让徐泽舟赶快出去。
“师父,我今日确实不太舒服,明日一早,我去你院子里找你,行吗?到时候我会认错领罚,今日你就当放我一马,让我自己反省一夜。”
他语气中几乎带着哀求,一出口知道不对,徐泽舟不可能看不出他的破绽。可谁知徐泽舟竟真的站在原地一步不动,等他说完后沉声说了句好,推门离开。
甘甜紧随其后起身下床,为了掩饰安静的尴尬,将门打开条小缝,一本正经地观察该从哪里回去最安全。
长安心底里想留她,但知道她院子里有人盯着,时时都有人把她的情况汇报给各房。有今日短暂相聚已经实属不易,不敢再奢求什么。
“西南角有个小门,离得远,守夜的人多懈怠,不太过去。你不必着急,稍等一会儿,我送你走。”
“好。”
两人眼神接触又移开,沉默地吃盏茶,长安出门绕了一圈,确定只剩下角门外守夜的人,才护送甘甜离开。
很幸运,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夜风凉风阵阵,彻底浇冷身体里的燥热,理智回笼。
身上披着长安的外衫,甘甜不觉得冷,只是被他的气味包裹,耳尖还是发红。突然被一双凉手触碰,她缩了缩脖子。
长安又变回了那个赤诚、带点孩子气的样子,眯起的双眼里满是暖烘烘的笑意。他全身心的满足,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很美好。虽然事出突然,但他能表达心意,也是开心的事。
即便他知道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唱的独角戏,但依然让他觉得快乐。
他好幸福,但在这沉默的一路里,幸福和快乐中又夹杂一丝难言难过和空荡,他迫切地想要碰碰甘甜,确认点什么,哪怕只是确认她在身边。
所以侧头看到她冒着点红的耳尖,才忍不住伸手逗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