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泫予的住处格外偏僻,像是临时从徐府角落辟了间小院给他当住所。院子里枯枝横生,一片萧瑟,不见生机。
廊檐角落蛛网交错,比徐泫予本人更像是这间院子里的主人。
甘甜运气好,远远瞧见了府里每日送早膳的丫鬟,悄悄跟了一路,不然凭她自己估计很难找到这里。
“徐泫予。”
“徐泫予——”
“徐泫予!”
喊了几声,唯有枝头鸟雀叽喳响应。生死攸关,甘甜顾不得其他,细白手指推开灰尘满布的堂屋门。
咯吱一响,甘甜一愣,屋外的颓败尚且可以说是荒于修剪,屋内的破旧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陈设还没有徐府里的下人房体面。
里屋房门紧闭,轻轻一推,门便开了。还未看清屋内场景,男人青筋凸起的手臂从旁伸出,紧紧箍住来人的腰肢。
腰肢一软,天旋地转间,甘甜被用力抵到墙角。
徐泫予埋在她纤细脆弱的颈间,仔仔细细嗅闻气味。一下一下,甘甜能感受到对方鼻尖轻微的翕动,亲密得让她汗毛直立。
她第一眼就怕他。他厌恶她,还说要杀了她,神情不像说谎。她毫不怀疑下一刻他就会暴起,张嘴咬破她的咽喉。
他拱着、呜咽着,像只躁动不安的兽,像个嗜血的怪物,唯独不像人。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能觉出他的不对劲,甘甜喊了两声他才从她的脖颈处抬起头,眼底赤红一片。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给你下毒?”
她早有猜测,却没得到回答,徐泫予赤红的眼死死紧盯她的唇,缓慢地眨了下眼。
“我,唔——”
唇瓣被叼住,像头狼用獠牙叼住猎物的血肉,预备拖回营地当做备用食物。不急切,但带着扎实的狠劲,结结实实地让甘甜出了血。
痛感尖锐袭来,她被咬出火气,张口不管不顾地还嘴。尝到对方滚烫的血液时,也一并尝到狠厉的痛快。
她愈加沸腾,徐泫予却被悄无声息地安抚,平静下来。眼里赤红一丝一丝褪尽,露出原本的黑白瞳仁。
垂眼看她闭眼啃咬他的样子,死死勒住女人腰肢的手微不可见地一僵,慢慢放开力道,像是刚明白发生了什么荒唐事。
“清醒了?”甘甜压抑住尚未发泄完怒气,冷冷看他,“你知不知道你舔舐我血液的样子很像条狗啊,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