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基因问题、他的父亲城主里奥的态度,包括兰斯自己的想法,他一点一点事无巨细地告知给她。坦诚的态度让刚刚跟楚青见过面的甘甜如鲠在喉。
发展到现在好像已经处在明牌阶段了,她能感觉到兰斯似乎很想听她以同样推心置腹的角度坦白一两句什么,但甘甜什么都没说,她和他并不是同路人。
荼修难得露出一点傻乎乎的表情,“为什么?”
甘甜想他知道的或许也不会太多,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劝他来到的订婚现场。她并不想跟荼修聊天,监狱的那一周是她实打实在副本里经历的最难熬的一周,荼修永远在她最讨厌的男人排行中排第一。
“可能是怕我跟你洞房。”
她一句话把荼修堵死,也把没必要的闲聊终结在此刻。
她没去看荼修,自然没看到荼修看向她时眼底横生的爱与怨交织的情绪,和与表情完全相反的纯情的红色耳廓。
他在远在百公里外的赫卡特度过了十分艰难地一个月,甘甜毫不犹豫的三枪击碎他的幻想,也一并带来身体的折磨。
每一个与疼痛并存的夜晚他都在懊恼,等到大结局降临的时候他不该让自己过度兴奋,她明明演技拙劣,他却像是被人蒙蔽双眼一样忽略她从他手中夺过枪时的狡诈。
他反复回想着、思考着、重复着最后她拿着枪走向山坡的那一幕,记忆里的画面被翻拍、覆盖,她穿上他曾经遗憾过没为她准备的白色裙子,月光下,整个人剔透般晶莹澄澈。
他在想象里身体发热。
一日一日的,梦魇一样,直到他感受到胸膛里同种情绪交织。病床上的荼修愣在原地,屈指抵住额头细细感受,陪护的医护人员以为他头痛,走近却发现他是在笑。
应该是在笑吧,虽然城主眼眶红得像是能淌下眼泪,但听声音是在笑的。
谁都不知道赫卡特城主感受到了胸腔里来自哥哥的心动。
不对,不是简单的心动,他的哥哥愿意对她俯首称臣。
荼修已经很久很久没感受到兰斯的情绪对他造成的影响了,他厌恶地抵抗着这股情绪对他的影响,一边与兰斯想着同样的人,到后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不甘和恨意还存在多少。
那是他自己的情感的吗,荼修捂着心脏陷入怀疑,然后发疯似地一遍一遍让指挥官拨通连接墨西拿的电话。
他必须,必须找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