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焕吗?他是周焕的室友,他会告诉周焕吗?
她打开房门,肘间摇摇欲坠的水因为拉动的姿势滑落,“砰”地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刚从浴室出来的人脚边。
修长分明的手握住绿色塑料瓶身,于嘉寅躬身捡起,借着晦暗的月光,看到了门口面色不豫的人。
“甜……额,怎么了?”
他礼貌地走上前,把水放到对方身边的置物架上,很有分寸感地保持着一臂多的距离,目光关切地垂眸。
又一个周焕的室友。
今晚上是捅周焕室友窝了是吗?
男人明显刚沐浴过,身体弥散着水汽。他的头发短且硬,湿漉漉地一簇一簇翘起,像刺猬的尖刺。脸色染着薄红,像是醉了酒,酒气随着水汽一起向四周扩散,和赤忱的目光一起把人包裹。
他太高了,高得甘甜有点莫名地不自在。
“没事,开门不小心把水掉了。”
她又往后迈了一小步,背贴到门板上,手握上门把。但是没用,月光在他身后暗自皎洁,他的影子和月亮一起入侵着不大的客厅。
“真没事?”
于嘉寅看不出她的不自在,他的脑子随着疏解的谷欠望,被刚刚浸过的冷水澡一起冲进下水道里,他不知道此时浑身上下流淌的随意和疏懒中包裹着名为“餍足”的气息,充满着荷尔蒙强势舒展的侵略性。
甘甜也不懂,她只是觉得很不自在,在“寅子”把手放到她身侧的把手上时,这种不自在操纵着她尚未松懈下来的肌肉往旁边挪了一步。
“怎么了?”
救命稻草一样的声音,让甘甜飞速扑进刚刚拉开房门的周焕的怀里。他睡眼惺忪,意识尚未清醒,光凭下意识反应抱紧了她,另只手扶住墙壁,才没跌倒。
于嘉寅出门趴在栏杆上抻头看了一圈,没发现奇怪的人。
进来就看到两人死死搂在一起的样子,像是经历了生死离别,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对周焕说:“民宿挺安全的,门外没什么东西,但一楼看着确实挺黑的,买水你还是自己去,别让你对象去了。”
周焕点点头,给他打了个手势,于嘉寅看懂了,把门口放着的落下的那瓶水带到茶几上,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