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甘甜就像是顿悟他的想法，四肢八爪鱼一样地缠上来，拼尽全力地禁锢着他。

力气没多大，挠痒痒一样，他能轻而易举地挣脱。但这一下就像挠到了他的心口，冒出的血都是酸的。

她表现出的在意，无疑是在告诉他，比起他，周焕才是她的第一选择，她不愿意离开周焕。

或者说她不愿意伤害周焕。

他当然可以发出点动静，来吸引周焕重新把注意力放进洞内。

但那然后呢——

沈虑感受着甘甜急促喘息的胸口，以及喷洒在他脖颈的灼热呼吸。

她很紧张，紧张到希望把两人的身影彻彻底底的掩盖住，所以一直推着他往本就不宽敞的角落躲。

岩壁上都是滑溜溜的苔藓，为了避免沾上，他只能反手圈住她的身体，轻轻“嘘”了一声。

他妥协了。

“别动。”

被周焕发现，或许就没有然后了。

洞外许久再没有响起声音，甘甜放开手脚，往有光的地方走了两步。外头看不清里头，但里头看外面还算清晰。远处，周焕已经回到露营地，正在烧烤架前忙碌，烟火撩过他的脸，他侧身咳嗽，整个人俊朗耀眼。

沈虑跟上去，站到她身后。

“我先出去，你再出去。”

甘甜看了几秒后，对他伸出手，指腹温柔亲昵地擦过他的唇角，带走他唇峰上在亲吻中沾上的一点属于她的粉色唇膏。

她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他嘴角没有任何残留的痕迹后，才挥挥手，率先迈步离开。

岩洞内一片寂静，除了甜腻的气味和扬汤止沸的欲望，什么都没留下。

他像是她好奇时随手从货架上取下的玩具，因为一时的新鲜感，摸一摸碰一碰，最后很快又放回去。

沈虑揉了揉发麻的手腕，收回专注看向甘甜的眼。

她一步都没有回头。

趁着无人注意，甘甜悄悄走出岩洞，快走几步，听到身后脚步带起碎石的声音，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