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理性还是感性,他都绝对绝对不能接受。
她那么脆弱、身处绝境,被父母逼迫,不知道以何种手段留在叶家,还要背负父母染上的大额债务。
他的靠近应该是为了拯救她,应该是为了奉献自己点燃她。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付出是有瑕的,那也会玷污他。
而且他很清楚,那满足不了他的“需求”,反而会让他的病症更严重。
他要做完美的骑士。
贺棋糟糕方案一度让廉肃怀疑他的学历造假。
在多番验证之后,廉肃慎重地翻看了那份治疗方案。
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是学生时代睡不着时,闭眼躺在床上,一页页重温白天看过的书养成的。
所以哪怕只扫过一遍,他依然记得,治疗方案的阶段一里写着:
“尽可能地让患者接触受助者,了解受助者的需求,以此满足病人被需要的情感需求。”
这条不算难做到。
所以廉肃撇开医生照做了。
他将自己的跟踪行为,视为遵守医嘱。
但效果不太好。
他现在,非常非常烦。气愤、郁闷、怜爱,郁结成一种让他不安的焦躁。
更让他不安的是,下雨了。
夏夜的雨来的急促迅猛,闪电与雷声在头顶上炸开,雨泼下来,行人匆忙躲避,除了可怜的小白猫,和可怜的甘甜。
为什么要这样?廉肃心烦意乱,他的眉心紧蹙,眼底一片压不住的火气。
明明快跑几步,就能到屋檐底下去躲雨。就不会被雨水浇的头发都黏在脸上,衣服全湿透,为什么不去?
廉肃看得快要呼吸不畅。
这不是这几天廉肃第一次露出这个表情,前排特助从善如流地拿出药和水,声音半死不活:
“老板,吃药了。”
忍不了。廉肃推开他的手,拿着伞下车,把车门拍的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