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这个词蕴含太多意思。
但在作为法官的甘甜落下法槌之前,每个人都在尽力地为自己做最后的辩护。
叶思灼是第一个陈辩的人。
他向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但最终拉住了她腰间的一抹纱。骨节绷得发白,似乎再不抓紧,眼前的人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他罕见地说了软话,姿态放得很低,“甘甜,我舍不得你走。”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廉肃在他眼前堂而皇之地伸出两只修长强势的手指,掐住甘甜细白的下巴。
她刚刚试图回头看叶思灼。
叶思灼沉默,埋在头皮下的青筋突突地跳动,像正在倒数计时的雷,随时会炸开。
“看一眼都不行?”
甘甜笑着问,扭动脖子把自己的下巴从廉肃的手心里解救出来,廉肃怔怔松开手,摇摇头,“不想你看他。”
看一眼别人都不行。
“甘甜。”
叶思灼不满被忽视,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甘甜歪歪头示意听到,脸还面对着廉肃,她幅度很小地伸手,握住他宽阔的掌心,“我就说几句话。”
廉肃沉默两秒,最终还是很有绅士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甘甜忍俊不禁,食指指腹缓慢地来回摩挲他的虎口,是对他无声地赞扬。
她转头看向叶思灼,嘴角依然扬起笑意,“我知道。”
叶思灼鼻腔里充溢着挥之不去的红酒味,他似乎已经从她的动作里得出了答案,想说的话被一句“你要跟他走?”压了下去。
问完,他眉心蹙起,在甘甜要回答的时候重重闭了下眼,打断了她:“算了,其实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想说的也不是这些。你跟谁走,是你的自由。你从甘南回来以后我再找你,心里便已经做好了决定,以后除了你,别的少在意。所以我是想问你,你跟他走了之后,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