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野一惊,赶紧向黎初晗确认,见人带着无措欲言又止,便知不好,他赶紧故意对着易阿翁道:“自古婚姻大事皆是长辈做主,阿翁作为哥儿长辈仍旧健在,怎能让哥儿自己胡乱自主?这定然作不得数,终是阿翁拿主意才是正经。”
这明晃晃的偏帮。王媒婆不禁特意看了林星野一眼,若有所思。
而花媒婆这会儿倒不好反驳,她自个儿之前就如此冠冕堂皇过,自不能再反复失了自己脸面,只是看这几次出声坏事的小子愈加可恨,就差眼里都起了火。
易阿翁这会儿都被闹得皱起了眉,特别是对上这般做派的林星野就好一通严厉凝视。林星野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面子、礼数,顶着压力回望,一脸坚定:“阿翁向来疼自家哥儿,自当为哥儿终身幸福考虑。”
易阿翁没理,又缓了神色去看向黎初晗。
黎初晗现在可不敢瞎说什么。刚刚差一点,他就把自己盲定给了别人,细思恐极。是以他只悄悄往林星野身边移了一步,期盼易阿翁能看懂。
易阿翁:“……”要不要这么明显……
但这种好比私定的事最好不要闹到媒婆面前,特别是今儿有一个注定不能成的,到时候经过这媒婆一张嘴被传扬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易阿翁又沉吟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一位林少爷,一位林员外,自然都是出色的…老身一时也难以选择。但就今日看,有一点老身不明白。两位今日虽都提了礼金来,花媒人则既无大雁也非八样礼,老身小气,竟不知此为何意?如此纳采不像纳采,随意的倒像是要用区区百两银把老身唯一的哥儿换走?”
“不是不是,老太君可误会大了,今儿我就是来探个路……”花媒婆赶紧干巴巴地解释,心底暗暗叫苦:大雁是定要不来的,这又不是正娶,哪能呢?退一步说要真成了平妻,大少爷家里的母老虎不得疯了似的追着咬?难了! 一个穷山村的,怎么比县里的还事儿多!这事儿多半难了!许她的双倍谢媒钱哦,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