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雁北行一直在绥宁县城里兜着圈子奔逃,偶尔两人也会交一下手,打得精疲力尽也分不出上下,就休战各自休息。但即便如此对方也一直不松懈地追着他,令雁北行极其恼火又担忧至极。
他脱不开身,而被带走的林星野此时已经被蒙着眼带进了地牢。
这牢房和关押普通人的不一样。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牢笼。上下前后左右皆是由巨粗的铁杆焊成,坚固、冰冷、阴森。四面离墙、离屋顶都很远,周围除了一地斑驳的血污和浓重的血腥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牢笼里也仅有一张塌了角的石床而已,上面铺的干草已经隐隐发霉,看得林星野蹙了蹙眉——他好像真的被初晗养精贵了,居然开始挑环境了……
不过觉得不适应归不适应,他依旧躺了上去。眼下也没别的选择,本就体力不支,饥饿、头晕、浑身发冷,再加上路上赶得急让小腹隐隐的不舒服越加严重,这会儿扩散至全身造成了一阵接一阵的无力,令他站都站不太稳。
林星野几乎是一躺下就迷迷糊糊犯起了困。等再有意识还是被冲入鼻端那股发霉腐败的味道给唤醒的。他尽力压制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把翻涌的恶心感平息了一点。然而没等他再缓口气,远处已经有人声传来。
林星野的危机意识瞬间飚到最高。他毫不犹豫把腰上的长软剑卸下来藏进了干草堆里。正待把身上其余的东西分开放置,几道人影已在快速靠近,林星野只来得及胡乱抓了个什么又胡乱塞了,就又毫不犹豫躺了回去——他有预感后面的日子不好混,眼下能多休息一息都是好的。
来人是三个汉子,都是生面孔,为首的那个生的凤眼修眉,颇有几分英俊,不过因为肤色的突兀暗沉让这张脸失了大半风采。另两个其中一个肤色黝黑,头发梳的光溜,全束在头顶;另一个黄皮刺头,看起来颇像个二流子。
慢慢坐起身的林星野仔细记下了每个人的长相。
“哟呵,林员外。”其中面色黝黑那个高壮大汉露出点狞笑,几步走到近前,“这回劳烦林员外来咱们这里做客了……”
扑面而来一种属于不在意卫生的汉子的独属味道,说不上是腐败还是腥臭味儿,若是往日的林星野定然面不改色,然而如今的他对各种气味都极度敏感,这一下冲鼻刺激得他差点就直接吐了出来,忍得脸色泛青才勉强忍住,故而他答话很慢,声音也轻,有种自然的畏缩感:“几位叫林某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后头凤眼修眉的人即刻发出一声带着轻视的哼笑:“就这没胆色的样子,惧内也不奇怪。”说着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始剥衣服搜身。
林星野极度抗拒,但是情势逼人,他只能隐忍,很快上身只剩了一件里衣。死牢里本就寒气重,保暖的衣物离了身,令他不自觉的连着打了几个寒颤。
这也就罢了,他如今是被“坐牢”,再冷再难受熬一熬也就过了。只是没想到对方还没停手,居然还想解他裤腰带,忍无可忍的林星野终究还是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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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眼下的力量实在弱得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才交手他又察觉到对方是个暗哥儿,导致他根本不敢强行提气使力。
他退了一步,对面却是个暴力惯了的,捏紧了抵御的手腕就使上了大力,林星野瞬间疼得闷哼了一声,恍惚中甚至听见了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不过一息间脸上本就没剩多少的血色便褪得一干二净,连唇色也是一片雪白,衬着过于俊美的五官,令他看着有种仿若不是个活人的漂亮又森然之感。
冷不防捏折了腕骨的人见状皱了皱眉,即刻撒了手,没再继续搜身。
林星野无法控制地软倒在石床上,冷汗一下子沁出来,将他鬓边的发丝都湿了个透。
那个暗哥儿很快又摸上了他的脸,好一阵捏扯揉搓。
但此刻的林星野顾不得感到冒犯,而是万分庆幸自己没戴硅胶面具,选用了强力防水纹身遮瑕。
他当时怕花印盖得不够严实就反复涂了好几层,导致整张脸看着有些轻微的不自然。好在肤色上他家初晗反复调了很多次,这么涂上近看也不至于穿帮,无非是有点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