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本楷失魂落魄回到家,见客厅坐着张东景,点点头。
爱人忙解释:
“本楷,张主任等你一个多钟头了。你们谈,我去睡了。”
戚本楷坐下,耷拉着头,有些羞愧的说:
“东景主任,事情还是通头了。唉,丑死人了,我这张老脸,没地方摆了。”
“我没想到只有我和陆萍同志劫后余生啊,现在悔死了。”
“事情一旦公开,我真没脸见人啊。妈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哦。”
张东景很同情的在他腿上拍拍,安慰道:
“戚校长,我来主要想劝慰你。我知道你将面子看得很重,这也不是很丢人的事。”
“当时情况紧急,谁不想逃生?我估猜,他们已经知道你背上烧伤,是我所为了吧?”
戚本楷顿了一下,点头道:
“你没事,公安听说是你画的,没说什么,并没责怪的意思。”
张东景检讨似的招呼:
“戚校长,都怪我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害得你里外不是人哎。”
“不过我认为也没啥事。哎,勃朗宁手枪到底咋回事啊?怎么会出现在你房间呢?”
戚本楷皱起眉头,不无烦恼的说:
“公安老问我,教室内那一枪,是不是我放的。说真的,要说仇恨,我比哪个都恨褚鹰。”
“那天真后悔,撸子不在身上。如在,当时情况下,我也会开枪。”
“但我想不通,是谁开枪,就那么重要吗?”
“褚鹰罪恶累累,死有余辜。谁打死他,都是英雄。”
“我很纳闷,学校就我俩是党员。我俩没开枪,其他教员不可能有枪啊。”
“我猜,公安不会就此罢休。即使他们不追,我也想弄清楚,究竟是谁害我。”
张东景沉默一会,笑笑说:
“戚校长,查案的事,还是让公安解决吧。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两天。学校的事,我顶上。告辞!”
……
肖秉义为找证据,悄悄潜伏至戚本楷家对面的绿树丛中。
已是深夜,蟋蟀的歌声,让他想起小时候捉蟋蟀的趣事。
他知道蟋蟀吱吱吱的叫声,还是“飞毛腿”阶段。
他已能跟周小风媲美了。能凭其叫声,判断蟋蟀大小和强弱。
他正听得入迷,发现戚本楷家走出一人。
出门人路过他跟前,认出是翠屏山小学张东景主任。寻思一下,暗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