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如何,刑新国,用轻典;刑平国,用中典;刑乱国,用重典。治世尚且如此,又何况是献计?”
“陈兄所言极是。”戚触龙深表赞同:“能克敌制胜的策略即是上策,何须区分高洁与狡诈?那些出于嫉妒而发出的非议,不过是无根之谈罢了。陈兄的才智,世人皆知,有目共睹。”
“戚兄谬赞,陈平视戚兄如挚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陈平唇角轻扬,笑意里略带试探。
“陈兄有话但说无妨。”
“如今汉室一统天下,皇上立长子刘盈为储君,表面上看虽说是众望所归,然大殿下懦弱,酒宴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但碍于皇后身份,不敢置喙。”陈平说着目露精光道:
“实不相瞒,陈平瞧皇上更心仪于如意殿下,故而陈平想要戚兄一句话,可有想过争储?”
戚触龙被陈平的虎狼之词吓了一跳,赶紧压低声音道:“陈大人不可妄言,储君之位向来立长不立幼,如意怎可僭越?”
“长与贤并存,以长为尊。”陈平目光灼灼:“现下并无旁人,陈平需要戚兄一句话,才好择木而栖。”
戚触龙怔怔地看向陈平,对他的坦诚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陈兄是早有打算了?”
“正所谓未雨绸缪,倘若令妹无心陈平,陈平自然是要谋求退路的。”陈平的眸子透出狡黠:
“戚兄也是一样,皇后与令妹的宿怨已久,在楚营为质的遭遇怕是皇后一生的耻辱,而这个耻辱,正是拜令妹所赐,令妹如今安居后宫,一是皇上眷顾,二则皇后初为国母,一旦皇恩不再,后位稳固,令妹的处境可就尴尬了,所以戚兄还是要早做打算。”
戚触龙不语,陈平的话虽然直白,却是事实,妹妹与皇后旧恨新怨早已铸成,加之如意潜在的威胁,皇后断然不会放过妹妹,妹妹想要在宫中立足,如意确实是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