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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祈安不动声色的测量着怀中人的身体数据。
这具身体枯瘦,像劈开暴晒后的木柴一样,但是骨头架子却又很重。
他抱着的这个残疾男人比他高,但是瘦的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摸出一根根的骨头,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样照顾好自己的。
容祈安在黑暗中嘴角的弧度向下拉,向前进的脚步声接近于无。
黑暗会扩大一切情绪。
卧室床铺上面的被褥枕头根本没人动过,整洁的好像刚被保洁打扫过。看来在他来之前,季允晏是想要在轮椅上用不舒服的姿势度过一晚。
真让人不省心,容祈安心里默默的想。
没有人照顾,那他就是我的了。
轻轻地怀里的人落在了床铺上,在寂静的夜中,衣服的布料和床铺的摩擦声浮想联翩。
容祈安伸手触碰季允晏雪白的脖颈,手指摩挲的那一片皮肉。
“你要干什么?”
季允晏隐约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意图。
恢复了点力气的他有些崩溃,咬牙切齿的说着话,颤动的声线中暗藏着苦涩。他从床上微微直起身,伸手想用只剩下一层骨头的手肘撑住身下的床铺,想要坐起来和这个来寻找他的已经变得非常强势的男人好好理论。
他没有想到曾经救过的那个冰雪可爱的孩子,这样恩将仇报。
他是什么?他的玩物吗?
难道他是他用来报复季振笙的工具。
季允晏半闭着眼睛,微微颤抖着身体说完了话,额头突突直跳,下颚绷的更紧,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他残疾又虚弱至极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健壮的身上人。
容祈安看到在黑夜中,因为之前在用尽全身力量的不断挣扎,季允晏额角密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那一双,从见面起就很少看他的眼睛,狭长的淡青色眼尾也有了红晕。
真是漂亮。
已经坏了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