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接着笑道:“正好,也能借此机会和你父母谈谈,你若有其他难处,对未来就业有什么困惑,你导师帮不了的,阿姨和叔叔没准能帮你。”
又是陈院找来让我读博的说客?
听她这么一讲,李培风隐约明白了什么,下意识看了眼赵清歌,对方却微微摇头,心里也彻底懂了,于是乎摆出傻乎乎的样子真诚道歉。
“抱歉呢,阿姨,明天白天和父母约好了一起逛街,下午她们就要坐火车回家了,所以吃饭的事儿,等他们下次寒假来再说吧。”言罢果断转身。
“导儿,阿姨,不用送了,再见!”
“慢走。”赵清歌还是送到了门口。
“咔哒。”
防盗门已经关上,李馨眉头紧皱,脸色不悦:“这个小伙子之前看着挺成熟的,怎么,刚才没听懂我说的话什么意思嘛?!”
赵清歌神情却很轻松:“我都跟你说了,他根本不想读博,甚至不太想担任教职,以后只想安心做个作家,写写书的。”
“是么?”
李馨看了她一眼,叮嘱道:“以后少让学生来自己家,尤其是男学生,惹出些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赵清歌用鼻音哼了一声:“知道。”
李馨刚想转身进厨房,但又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眼神凌厉:“对了,朵朵,你刚才是不是跟我说要辞职来着?”
赵清歌看向厨房,那个在灶台上冒着黑烟的炒锅,提醒道:“你的菜要糊了。”
“哎呀,把它忘了!”李馨慌张跑向厨房,也就忘了这茬。
赵清歌缓步回了书房,反锁房门,拿起书桌上那由银杏叶折叠成的金黄色花束,坐在椅上沉默地看了半晌,微不可闻地一叹。
随后,她从抽屉里拿出牛皮日记本,翻到最新的空白一页,提笔写下了一句话。
“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无望,沉堪,空憾,像这枯叶叠成的金黄色花朵,美,但死期将至。”
“我已经想好自己的墓志铭了。”
“写过,满纸空言;爱过,水中捉月;活过,浑浑噩噩。”
“风再猛烈些吧,我想在我最后的黄金年代来一次冲锋,哪怕注定会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