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奇不屑,呵地笑了:“不能用时间衡量感情?那用什么?用金钱么?”
李培风却痛快地承认了:“钱确实是其中之一,时间也是,但还有信任、包容、奉献与爱。”
“夸夸其谈,你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年龄,或许读过一些书,谈起男女之情头头是道,但未经时间的真正洗礼,生活的教育,你真懂得什么叫爱么?”
赵海奇脸色一沉:“你若真懂了,就不会对你的导师有这种感情关系!悸动是放肆,爱情是克制。”
李培风干咳一声:“……叔叔,我虽然年轻,但也觉得,爱不能被如此简单的定义,莫非克制不住就是爱了么?克制的住反而是爱?”
赵海奇坐起身莫名冷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紧盯着李培风,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你还跟我辩论上了?你觉得自己站在道理那边?”
东国高校的领导是有行政级别的,而燕大是东国最好的大学之一,领导的行政级别自然也是极高的。
赵海奇作为燕大外国语学院院长,属于正厅级干部,即是学者也是官员,平常接触的人自然也不乏高级领导,可以撬动的资源和能量,绝对非比寻常。
换句话说,赵海奇若想小小的任性一下,不用别的,一个电话下去,李培风感觉自己这小身板可能真要遭重,别说毕业,网文的饭碗都有危险……
“没有没有,只是古人云;经师易遇,人师难遭。传授知识的老师多得很,但能够育人的老师难逢!”
李培风正襟危坐,一脸认真,运用了绕梁之音说话简直超好听的:“我虽然和您接触不多,只见了几面,但也能体会到您渊博的知识和宽宏大度的性格。您给我的感觉,那就是遇之彷如春风拂面,离别若冬雪消融。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校园生涯,我从来没遇见向您这样老师。”
“上次中秋节从您家离开,即便只和您短暂地交谈了几句。却让我不禁想起了颜渊形容夫子的那句话;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前后左右,无不是道!”
赵海奇嘴角一抽,收回目光,撩了点水在胸前,李培风的马屁却还没说完……
“随后,我当天夜里反复琢磨您对我的谆谆教诲,体会愈加深刻,又向清歌打听了些您的事迹,只剩一句感慨;亮节高风昭昊宇,星光璀璨映红尘!”
“啊,那个……”
赵海奇心说这马屁也太刻意了,抬起手想要打断却有些犹豫,刚才聊到哪来着?我要说什么来着?
李培风声情并茂:“从那时起,我便明白,叔叔您和我爸爸一样!就是那种极为罕见的,不仅能够传授人知识,点燃学生智慧火苗,还能够让人的心灵荒漠孕育生机,为人生之舟拨正航向的灯塔,传播真善美的灵魂工程师!”
语气一顿,李培风调转话头:“所以,我刚才不是和您辩论,只是向您说一些关于人生,关于爱情的小小看法,肯定有不成熟的地方,但也是我真心实意的表达。”
“你……”
赵海奇用手将头发往后背了背,低头又欲开口,却咽了回去,摘下手牌递给李培风,毫不客气地吩咐道:“你去把我衣柜里的眼镜拿来。”
这小子嘴太厉害,脸皮也是惊为天人的厚,什么马屁都能拍啊,就硬拍!
连您和我爸爸一样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还要不要文人的风骨了?要不要知识分子的气节了?
赵海奇的下属们有些都是老资格教授,他都惹不起,年轻些的,也普遍是清高唯我的性子,虽然不乏个别爱钻营的,但哪有把马屁拍的这么露骨?还拍的这么好听的?
没有!一个没有!
赵院长也是头一遇到,他感觉自己还真有点抵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