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行了,不聊那个,继续说彩礼的事儿。”
黄天萱掰着手指头算:“四个人四个亿,加上首都杭市两处房产,办理四场婚礼等费用,一共五个亿,还是以你能掏得起这笔钱继续假设下去……你爸妈愿意昧着良心跟你演戏吗?”
“她们,她们那时候应该忙着照顾二胎,我努力……”李培风越来越没底气。
“你努力想吧。”
黄天萱显然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摆手道:“我先走了,明天中午记得开车去燕大给我送饭。”
“啧,买车就是为了让我给你送外卖是吧?”
李培风开着奔驰大g回家,将车窗降下来一点,感受冷风拂面,想起注定多舛的未来,他唏嘘地背诵起论语中的句子;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后宫之路,道阻且长。
……
“老公,走啦!”
“一路顺风,mua~”
周五,徐曼凝坐上火车前往外地出差,当天是李培风同余桦开讲座的日子,同时他也要参加一场大组会。
开学那天的组会不过是预热的小组会,这次才是各组汇报寒假期间工作进展和成果,以及展望自己未来计划的重头戏。
因此,早上李培风用黄天萱送的g550将徐曼凝送到车站,便返回了学校。
忙来忙去,白天匆匆即逝,上午,课题组每人轮流汇报,吃过午饭,又掰扯了半天没什么意义无法带来生产力的之乎者也,寻章摘句,辩经论道。
到了下午四点,鸟兽散去。
“师兄,我们俩请你吃饭吧。”林之卉走到李培风面前,小声道:“今天多亏了你帮忙弄ppt,要不然我和卢菁都惨了。”
李培风呵呵笑:“不用客气,吃饭就算了,我和别人约好了,你们自己去吧。”
卢菁好奇:“又和哪个女性朋友约上了?”
“男性朋友。”
两个师妹面面相觑:“师兄,性取向变了?”
李培风却没管她们,从教室出来直奔学校南门的关二涮肉,路上他正碰见了之前约好的白清川、沉僚,二人从研究生宿舍走出来,正和与李培风撞了个对脸
“今天喝点不?”白清川大棉袄一掀,正露出怀里的黄盖玻汾酒。
李培风眼睛一亮:“哟,换口味了?不整牛二了?”
“你请客肯定弄点好酒。”
沉僚又问:“话说回来,怎么突然想请我们俩吃饭?”
“随便聊聊,到了饭店边吃边说。”
沉僚和李培风的专业一样,是现当代文学研究方向,白清川是古代文学方向,但两个人都属于学习比较拔尖的好学生。
李培风找他俩吃饭,则是为了三位一体招聘文桉岗位。但毕竟是同学,不好直接开口,所以到了饭店,李培风一边吃着涮肉,一边用话铺垫。
“我看春招好像快开始了,你们俩做准备了没?”
北华师作为国内no1的师范学校,就业问题肯定是不愁的,而且二人都是硕士学历,大把单位抢着要,只是看其中有没有二人符合心意的工作而已。
沉僚有点茫然,说自己还没想好到底是做老师、考公,还是进企业,只是想留在首都老家工作,所以等春招真正开始再考虑。
白清川倒是有明确目标:“我要继续读博,已经跟导师说好了,不过钱不够花,想找点兼职干干,大作家你要是有什么赚钱的机会可以讲讲。”
“我工作室正在招文桉运营岗,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屈尊了。工资肯定不会太高,但活也不多,适合你们做个过渡。”
李培风又道:“身边要是有合适的同学,你们也可以帮我宣传宣传。”
沉僚恍然:“我看到你发的招聘朋友圈了…诶,你们工作室是不是美女挺多的?”
李培风笑道:“多,多得很,有点阴盛阳衰了。我平常不怎么插手,一直是武问月在管,最近她对文桉这块不太满意,就想让我从文学院找找,我一下就想到你们两位大才子。”
“那我也可以去试试,就当实习了,不过……才子?”
沉僚眉毛一皱:“听着怎么像骂人呢?”
白清川摆手:“主要是这词不能从他嘴里出来,人家一会要跟余桦给我们开会的,你我是才子,他得是什么?”
李培风岔开话题:“我也是才子,来,北华师三大才子,干一个。”
这顿涮肉三人没少喝,白清川带的那瓶汾酒喝没了,又要了一瓶泸州和一箱啤酒。
他们的聊天从最初李培风提起的文桉工作职责,讨论到整个短视频行业,从短视频行业的话题又扩展到当前经济发展,接着又回顾历史讨论起了文学,最后又聊起时政……
有句话讲得好,当男人喝酒时开始讨论起国家大事了,那肯定是喝多了。
李培风没什么醉意,但沉僚与白清川都有些微醺,饭后已是六点二十分,李培风结完账,三人步行回了校园。
“你打算和余桦聊点什么?”
沉僚变得有些啰嗦:“我其实有些问题想问他,比如他这些知名的当代作家,是不是除了会写特殊时期那点事儿,就不会写别的了?写的全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东西,根本没有反应当代人的生活,还舔着脸自称当代文学,应该叫断代文学,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选这个研究方向……”
“妈的!他们敢不敢写点现在的?现在这个时代的动荡和冲突难道不比过去激烈得多吗?风哥,你一定要帮我问问余桦。”
白清川更是大逆不道:“他不敢写,不能写,更不会写!这批作家的脑子里已经有了顽固的世界观,全都恨不得把好东西用扭曲的手法砸个粉粉碎才是大师,不把劳动人民写的跟畜生一样不叫写实、不叫所谓复杂的人性。”
“或看翡翠兰苕上,未掣鲸鱼碧海中。用这句诗说他们最合适不过了。”
白清川言罢还看了李培风一眼,咧嘴:“没说你,你写的东西起码新奇有趣,你那本《剑与法》我一直在订阅的。”
李培风哈哈笑:“我先谢谢你支持,不过你们两个酒蒙子,我记住了,等讲座开始我一定不让你们发言。”
他还想顺利毕业,可不想整什么幺蛾子往深了讲什么‘文学已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