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思奇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那他知道我……”
“你什么?”
“不,没什么。”方思奇摸了摸脑袋,“其实是警察协会在之前给过我一张票,后来拟哥又把他的给了我……如果有人通风报信,他应该知道我手里有两张票,难怪他那么看我……”
“是想用我来牵制警察啊。”方思奇恍然大悟。
“警察不敢爆出我的「反水」,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演下去了,…拟哥所有的设想都这样被他强制地实现了?”
“爽……”程亦然出奇的安静,“好爽。”
“周拟,百分之百纯坏的周拟,小爷的眼光从来就没错过。”
程亦然压低了声音,从牙缝中吐出一串话。
“我从来就没有…”
“选错过我的「主人」。”
“……”
“病人。”季白衣微微笑,坐在一张木椅上。
私人时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挂着红色的圆框墨镜,一副中式风格,诊所里也四处是花花草草。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里可是我的私人诊所。”
“季医生。”周拟谦和地坐在他对面,“我想…”
“我以为你会等厄完工之后再来找我。”季白衣没让周拟继续说下去,“那样你不是更有底气吗?”
“嗯。”周拟点点头,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实际上,我的底气不是从钱来的,如果没钱就不敢说话,我在现实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确实。”季白衣回给他一个微笑,“病人有勇有谋,我可不配做你的心理医生。”
“新世界对我的舆论又变了?”周拟从季白衣的话里推出了意思,“我不担心这个,厉不厉害到头来我还是个病人,在这个地方,唯独代号不会骗人。”
“我只是想知道…季医生给我用的药是什么?”
“你好像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周拟接着说,“就在我住院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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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个失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知道…”周拟咬了咬嘴唇,“他是一个杀人犯吧。”
“嗯?”
季白衣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稍稍倾斜下视线,就可以看见周拟放在腿上被创口贴缠紧的十根手指。
“你不相信我是杀人犯吗?”周拟笑笑。
“我不相信你相信我到这种地步。”季白衣接了杯热水,“你确定我的诊所里没有录音机吗?”
“连我自己都拿不出证据的罪状,说出来并不会拿我怎么样。”周拟说,“可如果是你就不一样了。”
“在我昏迷的时候洗脑我是杀人犯,如果我的一生都在无意识地一切都按照你的预想进行下去,我还有活的意义吗?”
“你给我打了什么药?”周拟不装了,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