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魔女，也是如此。”

小观抬头看向上空，以半跪的姿态悬浮在高空中的七位魔女，缓缓降落。

这些魔女早就守候在一侧，等待着夏阳和小观的对话结束，作为臣子，她们绝不能插夏阳与小观的对话，这对于她们来说绝对是对于主君的冒犯。

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所以她们只能等夏阳和小观谈话完，再说话。

她们缓缓降落，直至头颅低于夏阳的双脚。

“观者阁下，夏阳阁下，永夜的魔女愿为你们献上我们的忠诚。”魔女齐声朗诵，仿佛在宣誓着古老的颂言。

虔诚而伟大。

那些古老的颂言在山谷间不停回响，竟然引得整个山谷都在微微震动，雪国上上下下居住的生物，跪倒在地，都对夏阳和小观表现自己的忠心。

他们每一个生物在过去，可能来自不同的时代，信仰不同的神明，但是在这个时代，他们信仰的唯一神，那便只有给予他们栖身之处的夏阳与小观。

“这就是我的王国么。”夏阳看着底下的人，心头微微有些颤动。

这个场景他陌生又熟悉。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是一名王国的君主，统治着千千万万的人民，但是最终，在炮火中，他的王国还是毁于一旦。国民们哀声哭泣，炮火在大地上燃烧，将所有土地燃为焦土，那真是一副惨状啊。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映现。

夏阳一瞬间居然陷入了迷惘之中。

“又有灵感了么。”小观轻声问道。

“灵感？”夏阳一愣。

“就是您脑海里闪过的那些画面，那是你前世的记忆，在久远的时代，那称之为灵感。”小观解释道。

“原来这玩意还有名字啊。”夏阳叹了口气，“实话说，对这灵感，我还是挺困扰的，它们时常折磨着我，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想象一下，脑海里总是闪现出不属于自己记忆，断断续续断断续续，一般人都会疯狂。

“这是无解的。”小观淡淡说道：“你很特殊，特殊到所有的灵魂记忆都在你的身上可以存活，将那些记忆一点点消除，这也是你这辈子的宿命吧。”

“而且这也并不是没有好处，每消除一个记忆，你总会有点收获的。”

夏阳翻了翻白眼，“是么，我怎么没觉得有什么好处。”

“比如那些前世，跟底下的这些人，或多或少的有些联系，或许你可以用这些缘分，走进她们的内心。”

小观分明是跟夏阳说话，但是目光始终落在下边的那些魔女身上，很显然，小观说得走进内心，是走进魔女们的内心。

“那些魔女有些危险，我觉得走进她们的内心，未必是一件好事。”夏阳眼皮狂跳，对小观的这个建议持保留态度。

“他们是否危险，这取决于你。”小观解释：“他们可以成为你最忠诚的箭矢，射向你最难缠的敌人。”

“最近你不是被一个神明骚扰得很惨么，用这些魔女对付她，不是正好。”

“好吧。”夏阳想了想说道：“她们的战力比起那个神明，应该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吧。”

夏阳对那个女神明的印象非常深刻，那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神明可以比较的，巴哈姆特那种神明在她面前就是个弟弟。

而眼下虽然这些魔女看起来很强，但是夏阳直觉告诉自己，这些魔女虽然厉害，但是跟那个神明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要是谁都能战胜神明的话，那之前夏阳的战斗也太掉价了。

“好单挑可能不行，但是可以群殴。”小观语气有了些笑意，“七个魔女打一个神明，总归不会打不过的。”

“感觉有点悬噢。”夏阳回忆了一下那个神明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是觉得小观的这一建议不太靠谱。

他并非对魔女们没有信心，只是在见识到神明现场残余的力量后，夏阳知道神明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七个魔女打一个神明听起来很美妙，但是在夏阳的直觉中，七个魔女起码死伤一半。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虽然眼下的这些人效忠于夏阳，夏阳就是拿她们当消耗品也无所谓，但是夏阳要是这么做了，那便不是夏阳了。在夏阳的认知中，这些人既然选择效忠自己，那么自己就该好好保管她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