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青野萍萍,白马低头寻觅着喜爱的嫩青。
虞瓷看着许久没有回来的盛京,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不过虽然许久没有回来,但是期间书信往来却是不少。
她的小马车里,都装了快一匣子的信件了,三分之二是与李玄歌商讨汇报工作事宜。
还有三分之一,则是这位皇帝陛下总爱的笼络臣子手段,总是问候吃喝卧睡,简直不务正业。
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也不知多写点有用的东西。
踏入盛京,她这位小半年前在朝堂上出现了不到一个月的小虞相又掀起波澜,周遭原本看她的眼神顿时怨毒了起来。
这一路撸掉的,何止是官员,还是朝中某位大臣的侄儿,女婿,舅舅……一条链上的蚂蚱。
路上虞瓷可遇见了不止一回的谋杀,追杀来的人被她料理了一波又一波,原本带出去两千人,回来只剩下一千八百余。
亡故的一百八十七人,虞瓷自掏腰包给他们安顿身后事,每家每户银钱,孩子读书,老人安排……
这让剩下跟随的兄弟都不由热泪,虽然虞相是有点点贪腐,装了上百马车的金银细软不止……但是待兄弟们是真好!
且那些功劳都算在他们头上,一路上下来,每个人身上都积累了不少的军功,日后升迁奖金也不少。
虞瓷带着那些贪官污吏浩浩荡荡朝着皇宫而去。
李玄歌听闻她回来,原本批阅的奏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原本也没想让虞瓷出去那样久。
可一封封信件往来,那些书信里中途遇见的人或事,实在气愤,她不得不让虞瓷在外多待久一点,处理干净一点。
小虞相不在的一百五十三天,念她……
“陛下,臣不辱使命,赈灾归来!”虞瓷来到堂上,半膝半跪下,就等着李玄歌一句“平身”,默默站直了身子。
李玄歌在后殿召见的虞瓷,她坐在位上,看着面前今年一十九岁的小虞相,感觉她黑了不少,身子似乎挺拔许多,不似去年羸弱了。
双眼中还是当年那副模样,依旧是亮闪闪的,稚子之心,好像从来不会变……
“你…”去年在朝上的时候,两人交流不算多,离开盛京却因为书信往来交流密切了。
再度见面,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李玄歌一个“你”之后,凝了半晌,目光一遍遍扫过虞瓷面容,最后笑问道:“小虞相可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