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歌伸出手去,想要摘下虞瓷的面具,她稍站起身,往前俯身,指尖探到面具边缘 。
虞瓷想躲,又觉得几乎已经算是明牌,没有必要。
她抓住李玄歌的手,温热的掌心相互接触,抬眸朝着单手压在桌子上,身子倾在自己斜上方的人问道。
“你可明白我?”
可明白我不愿意被束缚向往自由,明白我一次次与你相遇分别的疲惫,明白我的别扭的心态,明白我……
好累。
掀开这张面具,你我坦诚相见,但不意味着我要回去。
给我一世时间缓缓好不好?
李玄歌停住动作,眼眸透过虞瓷深邃的眼底,看见了无比复杂的情绪,如同一湾看不见底的深渊,里面是张牙舞爪,扭曲狂乱的感情。
它们在压抑着痛苦。
一滴清澈的泪滚落下来,在木桌上砸出一个小水花。
李玄歌心口绞痛着,随后泪如雨下,一瞬间,似乎共感了一些碎片化的记忆,里面有奇异的高楼大厦,有御剑飞行,有丧失人性的怪物,有……
思绪只过了一瞬间,又好似历尽千万年,这一眼来得太晚,又来得太早,偏生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爱的太轻易,又太难太难。
“我…”
“…委屈你了。”她张了张口,带着隐忍沙哑哭腔道出声来,喉间声带在颤抖,让声音不成样地溢出。
原本准备摘去面具的指尖稍稍放下,朝着虞瓷露出下半张脸的下颌轻捧着,视若珍宝得轻轻抚摸一瞬,舍不得移开。
虞瓷……
虞瓷眼睛一瞬浮起水色,晶莹的眸子透过皮囊,看向李玄歌的灵魂,看着她用这张贵气逼人的面容做着梨花带雨的模样,竟娇俏不似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人在委屈的时候,最怕被安慰。
更别论是自己灵魂相依的另一半,她原本只是淡淡的压抑,无可奈何的悲伤,瞬间决堤如洪。
“李玄歌!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