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真的是有差距的,什么人人平等,根本就不平等,怎么可能平等,别人家父母双全,至少妈是妈,爸是爸,咱们家呢?妈跑了,爸和畜生一样,而我要被迫做最懂事的那个,我的人生就不算人生了吗?和我同龄的人可以不懂事、不受苦,我却要为了生计奔波,还要担心那个畜生爸有一天横死街头,倒不是担心他死,而是担心他死后的债都要变成我来还!我就盼着他能多活几年,不要连累我就行了!”
当时还小的丞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姐姐,而林一罗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她的面前抱怨,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甚至还要安慰起丞童,告诉她自己不是在指责她,也从没认为她是累赘,反而是她更加需要丞童。
“你是我唯一的生存动力。”林一罗不止一次地对丞童说这话:“我是因为有你陪着我才愿意活下去的,如果只剩我自己,我死了算了。”
丞童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回想起这些,大概是出于求生本能,她知道自己不能死,凭什么死?谁有资格夺走她生存的权利?就算付衡用匕首来威胁她的生命,她也不会就此认定他能主宰自己的生死存亡。
“你不要这样,你想和我说什么?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丞童认为在这种时刻要先安抚对方的情绪,直到他能进行正常的沟通。
“我想的事情你早就清楚。”付衡的嘴唇几乎是贴在丞童耳边的,他的手掌开始游走进她的外套里,顺着毛衣钻进里头,触碰到她的肌肤时,他用力地揉捏着,沉声道:“咱们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没必要装糊涂,你让我高兴了,我才会让你好过。”
丞童对付衡的态度厌恶至极,可她又不能在这时刺激他,只能暂且沉默。
付衡可不会错失这次良机,他催促道:“你有10秒的考虑时间。”
丞童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树林前方的入口,根本没有任何身影出现,就连胡义也迟迟都没有现身。
这摆明了是骗局。
可就算她再如何谨慎地防范,只要付衡没有达到目的,她就永远都不可能逃得掉。
“你等等……”丞童稍微回过身形,她恳求付衡道:“我们也不必非得这样针锋相对吧?我以前有做得让你不高兴的,我现在和你道歉,你犯不上记恨我这样的人,对不对?”
“我从不记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