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帅是咱们江洋道儿上的前辈,他厉害不厉害?当然厉害!他是乱世中的东北王,给少帅留下了东三省大大的基业和几十万的队伍;但我说他还不够厉害,他要是够厉害,就没人敢动他的坏心思,就不会有皇姑屯的那声儿响……
弟兄们,天时这东西,就跟赶路住宿差不多,俗话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咱们是学不成张大帅的!但我们坚持下去,就能争取到属于我们自己的荣光,纵横白山黑水,争锋长城内外,活着改天换地,死后青史留名……”
小金宝肝儿颤,就是因为少当家最后这些话,那话头儿里,小金宝分明感觉到了,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当家,就像是张大帅那样厉害的人物,虽然还是想不通他为啥混到了胡子堆里,但心里砰砰跳着,忍不住在寻思,自己是不是豁出小命儿跟着赌一把?
相比小金宝和新识少当家的这些弟兄,两位郑当家的对秦虎的大课虽然也很期待,却少了几分震撼而多了一些迫切感。
在草河营的时候,他们早知道了皇姑屯事件的背景黑手和可能的后果,也已经体会过了这个少当家聚拢人心士气的不凡本领,两位当家的心中更多的还是揣着报仇雪恨和打翻身仗的急迫期待,盼着这支队伍能快点,再快点锤炼成军。
大课一开,他俩悄悄松了口气儿,可就是这样,大课堂带来的冲击波,也实在让他二位吃惊不小。
随着课堂上的讲授逐渐推进,白日里训练的水平也在不断提高着,原来的老弟兄固然兴奋地跑在凛冽寒风之中,而老石梁的新弟兄也不落人后地顶着飞雪在苦练,没人叫冷,没人喊累,没人塌被窝子【睡懒觉】,甚至是到了晚上要睡的时刻,躺在铺上还在叽叽喳喳地唠扯着训练和大课堂上学来的新东西,余兴未尽!还要几位带兵的队长去催着睡觉。
这样的情况,反而让几位当家人觉得不踏实了,趁着午饭的空儿,把几位带兵的老兵头儿喊到一起开个会,刘旺财、卢成、郑道兴也觉得是有那么点儿不真实的感觉,老石梁的弟兄们,他们不是狡诈、懒散的胡子吗?最后大家的眼神儿都瞄向了吧嗒着烟袋,笑眯眯的杨老啃。
“当家的,少柜,说句心里话儿,你们别挑拣老啃……老旺可没给俺透啥信儿,是俺自己瞧明白的,你们是真没干过胡子!嘿嘿嘿……
这胡子堆里,塌被窝子也是被低眼儿瞧的,弟兄们也是要操练的,只是没有少柜这一身本事罢了!干了胡子,想混的好,也讲究三大艺业,枪法,拳脚,海底【胡子对黑话的叫法】,有一样出众了,这溜子就有大用场,样样儿都不成,端屎端尿你就怨不着别人,胡子堆儿里,你也得熬着!
现在少柜掏心窝子来教弟兄们,当家的还一视同仁,不分亲厚,那可是胡子行里开天辟地的讲武堂啊!将来真能读书看报了,不用求人,能给家里通封海叶子【书信】,能学成本事,混个出人头地,弟兄们要给各位当家的和少柜立上牌位都没啥稀奇的!吃苦叫累的扒子【软蛋】是干不了胡子的。”
“嗯……是咱们小瞧了石梁的弟兄们。艺不压身的道理儿,看来是刻在咱中国人骨子里的!”大当家的一声感慨,也算是对杨老啃这段时间辛辛苦苦的一个赞扬了。
瞅着当家的几个在不住的点头,杨老啃转了话头儿,“大午兄弟,老蔫兄弟,这两天张快手没少给你哥俩添乱吧?”
“快手兄弟是真有精神头儿,早早跟着兵王小队跑一圈,然后再跟着大队练,是个好样的!”成大午很喜欢张快手这家伙,从小正儿八经练过把式,还懂治跌打损伤,很适合特战队的要求。
“他想进兵王小队,老啃兄弟,你这个队长得先点个头儿?”轻易不吭声的老蔫也想为特战队拉人了。
秦虎清楚这事儿,每天特战队黑着天儿早起出操,张快手已经等着了,跟着后面跑个五公里才回二大队,没少问胡彪这个少当家的,能不能让他跟着少当家进这个小队?
杨老啃还没出声,刘旺财那儿不干了:“老蔫,可没你这样的!你们把好使的人手都挑走了,俺和老啃空手抓瞎啊!”
刘旺财的反应,秦虎这个少当家也预料到了,所以没敢答应张快手。因为张快手家里是医药传家,家世还是不错的,他从小是正规读过私塾和小学的,跟成大午一样,读书看报一点问题没有!现在弟兄们都在听大课学识字,张快手是二大队里的香饽饽。
老蔫也不多话,眼神儿飘向了少当家,秦虎只能接了话茬儿:“旺财哥,老啃哥,你们别上火!这家伙跟我磨叨好几次了,我知道啥情况,没敢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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