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梦泽云家送上拜帖,人已经到了旧尘山谷,只等见面了。
执刃想到之前云只攸的来信内容,抗拒做两边不讨好的决策者,于是就把烫手的拜帖叫金简给徵宫送去,一切就交给徵宫来处理。
宫闽徵果断应下了见面,地点就在徴宫。
考虑到云家主可能的身份,徵宫明面上安排了极大的迎接排场,暗处散了许多眼睛,无论明暗的侍卫,身上藏了不少防身制敌的药物和武器。
因为云为衫被拘在徵宫,所以这些日子一直也住在徵宫的宫子羽,敏感地发现了变化。
“看不出来,闽叔还挺看重云雀姑娘的。”
这是全然忘了云为衫和云雀的无锋身份,也没有多想云家主和无锋可能的联系,只看着徵宫的严肃对待,就盖了戳是重视。
一旁的云为衫略显慈祥地看了宫子羽一眼,声音温柔:“子羽这些年在宫门辛苦了。”
几天前,宫子羽抓着云雀称呼宫远徴为远徴这一点,期期艾艾地看着云为衫,明示暗示各种提示,哄得云为衫改了称呼。
没听出别的意味,宫子羽眼睛一红,情真意切地想起了自己在宫门的“苦”。
不干人事的父亲,被父亲忽悠得眼瘸了的月长老,一直想让他“背叛”母亲与父亲同流合污的雪长老,还有暴躁逮着他一个劲罚的公老虎花长老。
宫子羽眼中泛起了泪花。
再想想从不会正常看人总感觉眼睛不正常的宫尚角,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父亲的走狗商宫主,还有同在羽宫显出他凄凉的少主一家。
他吸了吸鼻子,呜咽着:“是啊,我在宫门过得真辛苦。”
娘亲和姨娘就靠他了,他努力长大,把不怀好意的父亲挡在门外,控诉他的无耻,不惧他的打压羞辱,抗争到底。
月长老人老眼花耳根子软,他尊老,糊弄糊弄,面上过得去,也就不同他计较。
雪长老就是长老中的混子,同他在宫门这一辈中的处境一样,同病相怜,他早看明白了,努力学了一手的穿耳过的技能,从不把他那些不中听的胡话给记心上。
为了报复宫尚角对他的眼睛毛病,他就盯着人眼睛猛瞧,暗骂没有表情的斜眼木头,身体力行地想方设法花他赚的钱,去万花楼找花魁单纯聊天就是这个原因,其实他洁身自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