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壮凶神恶煞地回瞪沈初,“放屁,老子就是一过路人,你要是再乱说,看老子撕烂你的嘴!”说完忽然对着四周大喊大叫,“快来看啊,不知道哪里的官爷要草菅人命啊!”
此话一出,季多不免松了松手,万一抓错了,丢的可是世子蔺淮言的脸面。
世子此次册封大理寺少卿本就受到多个党派弹劾,如果一回来就在年关前抓错人,必定会被有心人记一个扰民之过。
眼瞅着丁壮已经快脱离季多的控制,沈初急得跳了起来,“啊,侍卫大人不能放啊,他衣襟上的污渍是常年宰杀禽兽时喷溅的血渍和油污。双手虎口处的新老茧,是因为年关将至,年猪需求量大,屠宰次数增多造成的,他就是赵姨娘口中带走香寒的人!”
季多将信将疑地瞧了眼正朝着他们走来的蔺淮言。
蔺淮言眸光幽深,问沈初:“还有其他原因吗?”
有!
不论是人血还是猪血,都会散发出浓厚的腥臭味,尤其是腐肉发酵后的瘴气,沈初这辈子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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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深,寒气顺着脚底直冲天灵盖,冻得人精神抖擞。
衙门内,赵姨娘和丁壮并肩而跪,一旁章迟因没有找到凶器,大气都不敢喘。
“我见到香寒时她已经被老鸨打得半死不活,我本计划将她丢在城郊难民营,但谁知道香寒半路竟然醒了,她说只要我能带她来这破庙,就给我半两银子。”
丁壮说到这,眉头拧成川字型,“可是等我把她送到破庙后,她竟然反悔了,说她长途跋涉需要钱,还说可以用身子抵那一两银子,她都这样说了,我哪有拒绝的理,可我刚一脱衣服她又反悔了,说什么给我立个字据,等到了江南再给我,我裤子都脱了却不给上,这怎么行!”
蔺淮言抬眉:“她要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