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听从沈初的建议,弃了马车,让他们更符合从丰州来此躲难的身份。
魏译给时晏准备的通牒里是商贾,经常出入赣州和丰州之间,沈初的通牒则被时晏换成众多医者中的一位。
三人顺利通过盘查。
张老对赣州很熟悉,边走边和出摊的店家打招呼,沈初搀扶着时晏眼睛都不够看。
赣州城内戒备十分森严,一炷香内能遇见两次巡街的官兵。
张老在一个茶摊前要了三碗茶,等茶期间和店家聊了起来。
“最近是要打仗了?怎么巡街的士兵如此密集?”
店家揭开锅盖,舀了三碗油茶,“老先生你可别吓我啊,皇上派去北狄的使臣林侍郎这两日才回来,这就要开战了吗?”
时晏没回到北狄前自然不会开战。
张老捋着胡子,明知故问道:“我们刚从丰州回来,哪知道赣州的形势啊。”
邻桌的一人接过话道:“若真要开战,姬晏宸又怎么会放林侍郎这么好的人质回大周,必定是局面转好,林侍郎才能回来。”
沈初瞧去,头上带着布巾,一身书卷气,是个书生。
张老继续打探道:“那为何城中戒备如此森严。”莫非陆十洲已经猜到时晏的身份了?
丰州那两日,陆十洲对外只是在找沈初和蔺淮言,对姬晏宸只字未提。
“非也,是死人了。”书生摇着扇子,指向官衙押着的囚车道,“这就是杀人凶手,明日就要斩首了。”
沈初顺着望去,囚车里,一男子蓬头垢面,口舌干燥破裂,浑身上下都是刑具留下的伤痕。
“大周律令死囚不是应该由州县上报大理寺,然后在统一报刑部,由刑部定下秋后问斩的日子吗。”沈初张口道,语落拧了拧眉心。
总觉得有什么很熟悉的点,自己却又想不起来。
书生合上扇子道,“这位姑娘对大周律令还挺熟悉。”
沈初蓦然晃了神,这句话好像以前听到过。她回头看向书生,弱冠之龄,嘴角含笑......
不是他......
他?又是谁?
时晏看不见她的神色,只是没听见她说话,也未见她坐下,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