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瞬间低眉,躲开了杨蛟的目光。
“我依稀记得,你曾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谢居安或恐不会赢,但永远不会输。”杨蛟说到这,从袖袍内拿出自己的随身匕首,递了过来:
“这个你拿着,昨日我发现张遮给你的木坠出现了道道裂痕,想必是之前平南王抓你走的时候,将木坠里的浩然正气全部都激发出来了,现今多半再无护身之效。”
“这把刀你带在身上,危急时刻,利刃在手,总好过两手空空。”
姜雪宁不愿接受:
“你把刀给我了,你怎么办?”
杨蛟一把抓住姜雪宁的手腕,将刀放在她的掌心之中:
“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更好的集中心神去对付平南王。”
姜雪宁看向手中刀,表情不由一怔,前世,他也将这把刀送给了自己,最后,自己却用这刀自戕,想到这,不禁心道:
“是我.误会他了吗?”
两日后,傍晚。
姜雪宁心事重重的侧躺在床榻上,一旁则躺着杨蛟。
“你睡了吗?”
杨蛟抬了抬眼皮,轻问:
“何事?”
姜雪宁怔然开口:
“那天.在山洞,你看出我心中潜藏的畏惧,你应该也看出我这股畏惧是源于你,你为何不向我追根究底的问清楚?”
杨蛟语气轻缓:
“在这个世上,因为处境际遇的各不相同,所以,从不会有什么相互理解,更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是以问清楚又能如何,不过是撕开伤疤,给老伤再添一道新伤。”
“宁二,你应当知晓,有些事情,真正能治愈的只有自己。”
姜雪宁听完,自嘲的笑了笑:
“你可真是通透,可我做不到像你一样,清醒干脆。”
她语气一顿,有些犹豫道: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杨蛟动了动身子,平躺着说道:
“问吧。”
姜雪宁眼中回忆着前世自戕前,与其交谈的一幕幕,道:
“当年上京之时,你怀疑我知道你得了离魂症和心怀悖逆心思的秘密,有没有一瞬间,曾想杀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