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平,生前做了三十三年的酒鬼,却为助同袍身中十八刀,从此再也喝不到梧都开年的同山烧。”
“秦斌,年四十八,一生无妻无子,经历过容城、阗水、平郢、巨狼关等数十场战役,在天门关一战中,身中三十八箭而亡,亡时还手握着大梧的军旗。”
杨行远听到这,稍有些羞愧,轻道:
“对不起。”
“你现在知道错有什么用,你现在知道错了,能换回他们的命吗?你现在知道错了,能换回我弟弟的命吗?”
钱昭越说越激动,拿着一个刻着柴明二字的平安扣,死死盯着杨行远。
“柴明是你的弟弟?”杨行远后知后觉的开口。
钱昭站起身子,望着众人:
“伱们都还不知道吧,柴明,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打小就讨厌他,可他的脸皮怎么那么厚,每天死皮赖脸地都要缠着我,知道我承祖职做了羽林军,他费尽心思地也要混进六道堂。”
“说是这样,就能经常在宫中见到我,不管我怎么找借口,训斥他,惩戒他,他面上再怎么不悦,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依然会叫我一声.大哥。”
“我原想着,再打他几回,到二十岁,就到二十岁,我就不打了,我认他这個弟弟。”
他悲戚地看向杨行远,一脸愤恨道:
“可谁承想他在天道做得太出色,竟被这个狗皇帝带上了战场。”
“你可知你出征的每一天他都在给我写信。”
钱昭的脸上滑落两行泪水:
“大哥,我每天都劝谏圣上,不可太轻信太监,可圣上就是不听。”
“大哥,圣上贪功冒进,我们每天都要折损三千余人,长此以往,恐酿下大祸。”
“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还未来得及听我叫他一声弟弟,就为了保你的狗命,在此处替你挨了一箭,我亲手拾过他的尸骨。”
他另外一只手指着自己心间:
“就在这,箭头直穿心肺入骨半寸,他才十九岁。”
此刻,除了杨蛟,任如意和高要之外,宁远舟跟杨盈等人皆难以自持的流下眼泪。
“什么六道轻生死,轮回守梧魂,什么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从出发那天,我就在暗中谋划,救了你后要拉你来这里,用你的性命,让冤死的大梧将士瞑目。”
元禄见钱昭说完,就准备挥剑,焦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