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连忙上前给母亲请安,又向许念道:“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不叫人去接?这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许念看他一眼,鼻孔中哼一声,道:“我自己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还要特意知会你一声?”
许廷面上赶紧陪着笑,自己这位姐姐,那从小就是全家的掌上明珠,更是母亲心尖尖上的心头宠,见她出言呛自己,许廷也丝毫不恼,仍旧笑嘻嘻的道:“瞧姐姐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怕你累着,想着好套家里的大车去接你。”
熟料许念的声音尖锐起来,道:“我好歹也是典薄夫人,家里还不至于没有车,不用你费心。”
许廷一愣,这姐姐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好生不讲道理。
许老夫人出口道:“老二,你坐,有一桩喜事说与你听。”
那许念隔着帕子,偷瞧自家三位兄弟,眼中还是断断续续的流泪,她知道,自己母亲心软,最见不得儿女受苦,她今日只要多流眼泪,心中多想只怕是不会不成。
自那日看了许安安出阁,许念回家之后,一夜都没睡着。
心中一股酸酸的感觉,当初她是许家独一无二的大小姐,是整个澜州城女子羡慕的对象,现在呢?
自己的夫君不求上进,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小的典薄,那高升的公爹对更是对自己儿子不闻不问,若不是当初丰厚的嫁妆,她怎么能维持体面的日子。
两年前许容容出阁,嫁去了同样开药房的雄州李家,她那时还感叹自己嫁在当地多好,不用忍受与母亲的分离之苦,忍不住在大嫂李氏跟前嚼舌头,惹得李氏背地里哭了好几场。
可是没想到,许安安也嫁在本地,还是澜县都尉的长子,这嫁妆这排场,比起自己当年出阁,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看看自己不求上进的夫君,资质平庸的孩子,她这么要强的人,心里怎么会好过。
嫉妒像一株野草,没有了约束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