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权限高于地球意志，这话你可得说清楚啊，不然就太吓人了。”下课后陈昊在走廊里和杨楚静聊着天，二人找了个长椅坐下。

“她确实是地球人，”杨楚静平静地看向前方相互熟悉的新生们，“也没有被什么未知生命体替换过，过去那个和今天这个在检测下拒绝原假设的概率为99.9999%，话句话说她一直是本人，只是比较特别，比你我都更加特别。”

陈昊后躺抱着头：“更加特别？那她还说自己不甘平凡？”

“是的，并且她的行为会影响周围的环境，比如那颗篮球，”杨楚静的眼睛开始变蓝，但是并没有投影出什么东西，“并不是因为那颗篮球飞来，她才恰好弯腰蹲下，而是因为她弯腰蹲下，那颗篮球才飞了过来。”

“什么？”陈昊完全没理清其中的逻辑关系。

杨楚静看了看他：“还有那壶开水也一样，是因为她第二次弯腰，开水才会来，这一切完全颠倒了因果律，使地球意志无法预测她。”

“你是说，在她身上，其实是先有果再有因？”陈昊紧张了起来，这样的人居然坐在自己的前面。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和地球意志联系后会和你说她的权限非常高，地球意志每次发动蝴蝶效应时，其实都会对地球的未来造成不小的计算负担。”杨楚静指了指走廊上的灯泡。

“比如我现在和地球意志请求让那盏灯坏掉，那么地球意志就会让它以某种合理的方式破裂碎掉，然后就会有学校的维修工更换灯泡，那么肯定就需要拿一个新的灯泡来换。”

“而如果拿着新的灯泡来换，就势必会需要一台运输灯泡的车来把它送来学校，不一定是只送一个，一般都是送一批，那么送这一批就得花费非常多的材料成本，原本是不需要的。”

“蝴蝶效应就好像为了这盘醋包饺子？”陈昊礼貌地插了一句询问，毕竟他听见杨楚静说这么多话还是比较稀有的。

“正确，而如果运输的过程中，因为某些意外出了车祸，不小心伤到了未来某一个天才的祖先，就很可能导致原本可以帮助人类进行技术突破的天才没有出生，为了防止这种事情，每个蝴蝶效应，地球意志都得花费大量的算力去修复结果。”

“除了一些不会造成严重后果的事情，比如我们在没人监管的情况下不改变不破坏现场的任何一切，那么这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在地球意志的白名单下。”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尽量不使用地球意志赋予我的各种特权，原因刚才也说过了，不能再多加无意义的负担了，但卓瑶君不同，她对于环境的影响完全独立于时间与空间，同样的例子，同样的灯泡，在她的影响下结果完全不同。”

“假设她颠倒因果律的能力启动，那么就会有这样的现象：因为她今天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某个灯泡，所以今天肯定会有一个灯泡坏掉。这样的事情地球意志是无法预测的，只有她自己会影响周边的一切，随着她年龄的越来越大，恐怕影响的范围会越来越广，你现在必须和我一起看好她，也最好别让她知道她能有这个能力。”

陈昊在听完杨楚静的观点后咽了口口水，杨楚静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昊：“别担心，你早上在操场上拦住她拍照肯定是不符合她颠倒因果律能力的，换句话说，似乎你有某种能力可以跳脱出她的影响，陈昊，我没有选错你，地球意志也没有，如果有谁可以搞清楚卓瑶君到底是谁，那个人只会是你。”

“难得你叫我的名字啊......”陈昊站起身，与杨楚静一起回教室，“我会看紧她的，放心吧。”

谈完话回到教室的那一刻，高中的生涯才算正式开始，准确的说是作为一名认真听课的学生的高中生涯。

数学课本第一章：集合。

虽然陈昊作为武者没少挨打，作为极光希斯也没少挨打，作为中学生那也是经常饱受各个学科折磨，但是陈昊觉得第一章应该不至于学的很痛苦，果然，数学老师讲的通俗易懂，让陈昊对于这一章的信心十足。

当然，这只是他以为而已，做了题就老实了。

陈昊在十门学科的轮番轰炸下开始感受到东国高中生的巨大压力，现在他完全不可能去修炼，每一天都沉浸在作业写不完的痛苦中，并且陈昊时不时会被其他班级的同学拉去签名。

当陈昊得知自己天意难违的小队也出了周边以后，他本人还是很惊讶的，毕竟他可从来没收到过一分钱，尤其是有些同学把他和安迪的玩偶拿出来以后，他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

每次他都会帮同学们签了名然后让他们合个影再走，这些同学说什么吃谷之类的话陈昊也听不懂，合影都是偷偷合的，因为学校不允许带手机。

时间长了卓瑶君也开始烦了起来，她每一天都会利用长裤长袖短裤短袖外套五件不同的校服来进行排列组合，从星期一到星期五就没有一天的穿搭是一样的，哪怕那一天非常的热，她刚好穿的是长裤长袖外套，她也硬着头皮顶住炎炎夏日。

不过教室里是有空调的，其实也还说的过去，不会那么难受，最终在第四天，卓瑶君便是直接开口让这些同学不要乱窜班级，不要一进来就一点素质没有大吵大闹，而且对着其中一个同学大骂，她记得这个同学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如果这个同学要去当周边产品的倒爷的话那她会抢先一步打断这人的腿。

陈昊并没有拦住卓瑶君，而是带着自己的粉丝们去到了走廊外开导他们，学生以学习为主，今天开始不要有粉丝滤镜，请把他当作正常的同学相处，大家一起为了高考好好努力。

这样才让日常生活逐渐回到平静之中，一直到星期五的晚上，陈昊刚刚装完了一壶温水准备睡觉，在走廊里他看着深城的夜空，不知怎么的不再像以往一样感到安心，夜空之中还有着各种敌人对着这颗星球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