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想承认自己闺女对的下联比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就算不想承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容不得他反驳。
因此,这个编号为最末号的参与者,毫无悬念地全票通过,拔得了今晚的头筹。
楼下大厅,交了答卷的参与者,几乎所有人全都是心中忐忑,时不时抬头望向二楼,等待着最佳答案的揭晓。
唯有杭书珩一人,如旁观者一般,仿佛毫不在意,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自成一派。
总算,短暂又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二楼雅间的门开了,从里头依次走出来一行人,正是今晚的裁判。
一行人站在回廊的扶栏边上俯视了一番楼下大厅的光景,眼神锐利地四处观看,都想从中找出他们心中所认为对出绝句的那个人。
曹千语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梅耀笙在她身旁围绕着,吹捧着,让她对今晚的头彩更加势在必得。
她的身上之所以会充满着一种迷之自信,梅耀笙不时的吹捧绝对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劳。
譬如此刻,梅耀笙一见众裁判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分场合,转头朝着曹千语又是一顿无脑的吹捧,“曹小姐,你放心,我对你有信心,今晚的彩头,绝对非你莫属。”
他这边说完,还挑衅地朝杭书珩看了一眼,语带嘲讽,“不像有些自不量力的人,还妄想拔得头筹,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才好。”
只可惜,杭书珩根本就没在看他们,对于他说的话,更是充耳不闻。
梅耀笙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球,吃力还不讨好。
楼上的一众裁判听见此话,不由都皱起眉头,那名年纪稍长的老者甚至不悦地问道:“那是哪个书院的人?居然在此大言不惭。”
伙计小眼神往脸色难看的曹院长身上瞟了瞟,上前来说道:“回沈老先生的话,那是鸿远书院,曹院长的学生,他身边的女子,是曹院长的千金。”
沈老先生乃是屏阳县县学书院的院长,在这一众文人圈子中,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存在。
老人家一辈子都在教书育人,光从一个人的面相以及言行举止就能看得出来是什么样的货色,这种既没有自知之明却又自以为是的人,他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