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好哥哥

婚宠青梅 远山紫 2890 字 15天前

盛夏傍晚。

灿金的霞光映照繁华都城。

手机发出轻微振动。

闻梨放下手里的五分糖冰茶,拿起来看。

对面一身浅灰工装裙的宋云乔问她:“靳砚南给你发的消息吧。”

闻梨诧异咦声:“你怎么知道?眼睛长我背后啦?”

宋云乔笑笑,揪了下自己的发辫,“是不是说你没进他安排的舞蹈团的事儿?”

闻梨是古典舞系的应届毕业生。

进舞蹈团固然是最好的安排,但闻梨却没什么兴趣。

舞蹈团排练多演出多,自由度却不高,她更喜欢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状态。

闻梨摇摇头,“他估计还不知道,只是跟我说刚落地深市,在一家海鲜餐厅吃饭。”

宋云乔纤眉一挑,“吃个海鲜餐还要特地跟你报备?”

闻梨回复信息的指尖微顿,清丽的双眸划过一丝茫然。

砚南哥哥:【这家的海派酥鱼做得不错,你要是同意跟我过来就不止干看照片了。】

靳砚南这次去深市最少得大半个月,临走前拿各种理由利诱闻梨去给他当个随行秘书来着,闻梨没答应。

闻梨最喜欢吃鱼,尤其炸得酥酥嫩嫩的做法最爱。

闻梨气笑,那点茫然瞬间被她抛诸脑后,她翻转手机给宋云乔看,“他好幼稚,故意跟我炫耀呢。”

宋云乔意味深长一笑,“原来。”

靳隆集团在京市的地位举足轻重,从祖辈开始涉商,家族宏大,钱权关系网盘根错节。

靳砚南是靳家现任家主,著名企业家靳湛的大儿子,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金字塔顶尖的人物从来都不好惹,靳砚南的脾性更是桀骜难捉摸,也就闻梨会把幼稚两个字用在那大少爷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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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一个身着淡蓝挂脖吊带裙的女孩兴冲冲推开门,直接往靠窗这张卡座走过来。

这里是她们三个的老位置。

“累死我了,终于把一群尾巴甩掉了!”桑宁往闻梨身旁坐下,气喘吁吁不停,端起面前为她点好的薄荷水仰头就灌。

喝太快她不小心一呛。

“慢点啊。”闻梨轻拍她肩。

桑宁摆摆手,最后一口薄荷水灌进去,她瞬间满血复活,“怎么样,你们计划好了没,咱们的毕业旅行到底去哪?”

宋云乔往窗外瞥了眼,一辆漆黑色商务车稳稳当当停在桑宁那辆马卡龙蓝的超跑后面,“那么多保镖追着你,你确定还能出去玩?”

“烦死了,怎么还是跟过来了!”

桑宁气得猛咬一口肉松麻薯,“没事儿,我会想办法甩开他们的!”

闻梨把画报摊开给桑宁看,“我跟南乔看中了这座海岛。”

海岛坐落在南太平洋中央,四面是陡峭的高山悬崖。

届时她们可以浮潜去看壮观的珊瑚群,可以乘坐快艇与鲸群一同追日,还可以逃离地面开直升机冲破云霄遨游在湛蓝无际的海平面。

桑宁眼睛一亮,人还没去,光是摸着画册就已经感受到那股海风拂面的自由感。

“好好好,我喜欢!!不过上岛的手续会不会很麻烦?”

高门贵族四个字外人瞧着是好听,可是她们连单独出门的自由都没有。

桑宁身后是无数的保镖跟随,宋云乔的手机里是随时监控的定位装置,甚至在回家前,她得脱下这身飒爽的工装裙,拆下发辫,换上迈不开步子的高奢裙装和温婉的披肩长发。

她们最羡慕的还是闻梨,不仅父母开明,还有一个谁也不敢惹的竹马少爷为她保驾护航。

“手续方面没问题。”

宋云乔抬了抬下巴说,“只要梨梨一开口,靳少爷都会给咱们安排妥当。”

桑宁迟疑:“可是我听说靳砚南刚刚拿下好几个大项目,人也在深市出差,少爷能有空给咱们办这事儿?”

宋云乔:“听谁说的,你未婚夫?”

桑宁顿时两眼一闭:“啊啊啊你别提那狗东西!”

“好好好,我错了。”宋云乔笑,拿叉子喂她一块小蛋糕,“手续的事你就放心吧,只要梨梨喊一声哥,靳砚南那张逢人就欠他二五八万的脸上连笑容都看得见,何况区区的上岛通行证。”

“什么?”

桑宁一口小蛋糕差点噎住:“真的假的?我从小到大都没见他笑过几次。”

宋云乔耸肩,“那是对我们,在梨梨面前就不一样了。”

闻梨不以为意,“有这么夸张吗?他没这么吓人吧。”

桑宁和宋云乔难得异口同声:“那是对你!”

“……”

闻梨是五岁时跟着父母搬进的大院居住。

大院分东院和西院,东院住的是本地高门大户,根基深厚。西院则是像闻家这种从别处搬迁进来的。

闻梨的母亲是南方人,闻梨小时候又生过几场大病,因此那会儿个子不高,说话声音也总是细细软软的。

东院那群小孩说她娇滴滴的肯定很爱哭。

但她其实不爱哭,也没在他们面前哭过,于是那群人起了捉弄她的心思,非要让她哭一个看看。

当他们拎起毛毛虫放到她面前的时候,闻梨只觉得他们有点无聊和傻乎乎的,毛毛虫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无动于衷,那群人挺挫败,又想拿别的东西吓她,还围在一起不让她走。

可是闻梨最喜欢看的动画片马上就要开播了,这时候她有些急了,是靳砚南帮她解的围。

那一幕闻梨到现在都没忘记。

靳砚南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脚踹翻那个要拿虫子吓唬他的小男孩。

闻梨仰起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说:“谢谢哥哥。”

自此,整个大院都知道靳家少爷的身后多了个小尾巴叫闻梨。

之后没人敢惹她,那群人甚至开始叫她姐。

五岁的闻梨圆圆脑袋一歪,对一群七八岁的男孩向她喊出这个称呼表示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