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梨后来也认识了东院的桑宁和宋云乔。
再后来大院拆迁,他们这群人都跟随父母搬到新家,但大家上学还是在一块儿上,几乎没怎么分开过。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闻梨拿起来接下。
“阿梨,你现在回家一趟吧。”
电话里,袁宜君的声音略显沉闷。
“怎么了妈妈?”闻梨微愣。
“回来再说吧。”
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闻梨一脸纳闷。
闻家并非桑家那种朱门大户,也不是家风严谨的宋氏财阀。
闻家在闻梨的爷爷那一辈才白手起家,闻氏在京市有三家工厂,主要生产糖果糕点等休闲糖点食品。
父母对闻梨一直是放养式的教育,给她绝对的自由和自主权利,因此很少有这种沉肃的通话语气,甚至不等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闻梨心里升起一丝忐忑。
于是只好鸽掉三个人接下来的电影安排,从甜品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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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蓝宾利滑入拥挤道路,闻梨的车技由靳砚南亲自指点过,即便跻身高峰期的车流依旧开得从容稳当。
三十分钟,车子驶入闻家别墅花园的停车区,熄火下车,闻梨手上提着一盒从甜品店打包的溏心蛋挞。
踏进客厅,一股沁凉扑面而来。
袁宜君畏热,家里的冷气开得很低。
“妈妈。”闻梨甜笑喊人,唇边梨涡显现。
“阿梨回来啦。”
袁宜君抬头,一向保养得意的脸上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可这会儿眉心却蕴着未散的愁容。
闻梨往袁宜君身旁坐下,从盒子里拿出一个蛋挞递过去,“妈妈你尝尝看,这家的蛋挞做得可好吃了。”
“好好。”袁宜君接过蛋挞只咬了一口就放回盒子里。
“阿梨,妈妈一直也没问过你,你有在谈恋爱吗?”
闻梨摇头说没有。
袁宜君低眸,瞥见女儿手腕上戴着的玉镯,玻璃种晶莹剔透,衬得肌肤素净光华。
“这个镯子是不是砚南送给你的?”
闻梨点点头,“是砚南哥哥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现在还叫他哥哥呢?”
“我一直都叫他哥哥的呀,怎么了妈妈?”闻梨眨眨眼,目光清明坦荡,不掺杂一丝一毫的爱欲。
袁宜君便已知道,她的确无任何心仪之人,如此倒也好办。
“阿梨。”袁宜君牵过女儿的手,语气温柔却略带凝滞,“有件事……妈妈想问问你的意见。”
闻梨点点头,安静等待她的下文。
袁宜君拿起刚才匆匆合上的手机,重新解锁打开,递到闻梨面前的动作顿挫片刻,最终还是送了过去,“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闻梨垂眸看过去。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西装革履,五官出众,高挺的鼻梁上戴着副眼镜,斯文儒雅。
换作以往,闻梨挺欣赏俊男美女。
但这会儿不太对劲,她眉心浅跳了下,“妈妈,你该不会是在给我相亲吧?”
袁宜君动了动唇,“这个……”
闻晟从厨房走了出来,“也不算是相亲,爸妈的意思是,想让你多认识一些新朋友。”
闻梨眨眨眼:“新的男的朋友?”
“……”
袁宜君似有踌躇,把手机拿了回来,摁灭屏幕,“妈妈也就随便一提,你要是觉得不合眼缘,那这事就算了。”
“阿梨——”闻晟还想说什么,袁宜君朝他暗暗摇头。
闻晟会意,跟着道:“啊对,这事就不提了,来先吃饭。”
闻梨满心疑惑,想再开口问,爸妈却又闪烁其词,吃完晚饭后他们就说还有公事要忙,齐齐回了二楼书房。
回到房间,闻梨拿了睡衣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她一脸心不在焉地揉搓着手臂上的泡沫。
妈妈煞有介事地打电话给她就是为了让她回来看一个男的照片,转脸却又说不勉强她。
真的好奇怪。
匆忙洗了个澡,闻梨想去书房找爸妈问清楚。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半开的书房里传来闻晟满是怅然的长叹,闻梨的脚步一顿,停在门外。
袁宜君皱着眉说:“再怎么样咱们也不能勉强阿梨。”
“要不然我明天再去见见郑董。”
“算了吧,上次他就把你晾了一天,他压根就不可能会帮咱们这个忙。”
闻晟轻叹,抬手捏了捏疲惫的眉心,“闻氏难道真的要毁在我手里……”
听到这里,闻梨心猛地一挫,焦急推门进来,“爸妈,家里到底怎么了?”
“阿梨?”袁宜君吓了一跳,下意识是瞒着她,“没什么没什么,你快去睡吧,我和你爸会想办法解决的。”
闻梨没走,握着袁宜君的手臂说:“妈妈,我已经听到了。”
闻氏名下原有三家工厂,如今仅剩一家还在运作,订单量虽然减少,暂时倒也不打紧。
可最近一批新发出去的订单却发生了质量问题,对方扬言正是吃了闻氏生产的食品才进了医院。
袁宜君一脸愁容说:“近三年没接过那么大一笔订单,我跟你爸不知道多高兴,跟着工人熬了几个月才准时交货,谁知道转眼就说有问题。”
闻梨背脊一寒,“是对方在做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