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他还是我师父。”
月九龄心中一怔:这个曹岷没有跟她提起。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顾墨玧继续说:
“父亲自小就待我严厉,认为男孩儿就该在军中历练吃苦,小时候我经常被他拉到军营跟将士们一同操练。邹老将军当时是老侯爷的副将,见我年纪小太苦了,常常掩护我偷懒,对小时候的我来说,他就像和蔼的叔父一样。”
说到这,他那幽深的墨眸似乎通过虚空看到了昔日的情形,声音也跟着飘渺:
“老侯爷和母亲去后,他宁愿违抗圣命连降两级也要留在皇城巡防营当一个小小的都尉,为的就是能经常去侯府照看我。他还替我教训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顾家军在,他对少年的我来说,亦师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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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选择从军,他便请去两江大营当统领,带我远走皇城。虽说这属升迁,但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远离朝堂纷争,免得过早卷入朝局,最后收不了场。”
他忽而垂眸,看着手中被攥皱的纸,似是自嘲,“原以为他老人家能硬硬朗朗地安度晚年,没想到,我竟连孝敬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月九龄讶异于他和邹老将军的感情如此深厚,又不由地心疼顾墨玧:
如今他得知邹老将军当年的死有可能不是情势所逼而是人为,心里怎么可能会好受?说不定还在自责——当年的他连怀疑都不曾怀疑过,这四年师父若泉下有知,得对他有多心寒?
思及此,月九龄秀眉紧蹙,伸手盖上了顾墨玧放在桌上的手背,用指腹摩挲来几下,声音放得很轻:
“可你长成了老侯爷与邹老将军希望的模样,既不参与党争,亦重振了顾家军,如果他们知道了,一定会觉得欣慰的。”
顾墨玧闻言抬头对上月九龄那如同琉璃般透彻明亮的桃花眸,忽然很庆幸当初没有先入为主地厌恶她,而是尝试去认识她,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