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玧闻言并未侧目,只是冷肃的墨眸看向张祭酒:
“是么?哪一条?”
张祭酒没想到顾墨玧竟然还一本正经地追问,下意识地看了看月铭——他板着脸不语,便只好扯出个难堪的笑容,“回侯爷的话,这律法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考生皆是男子,女子勿入是不言而喻的......”
顾墨玧冷冷打断他长篇大论的打算,“既然没有,便是可以。”
音落,氛围顿时凝滞,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张祭酒被噎得语塞,惊慌地对上深不见底的双眼,听见整肃冰冷的声音道:
“还是张大人想跟本侯谈‘不成文的规定’,就像诸位一样,碰到命案就‘不言而喻’地隐瞒,嗯?”
大约是顾墨玧冷血无情的“凶名在外”,此刻听到他这番讽刺十足的话,张祭酒腿一软,嘴上忙道,“下官不敢!”冷汗顿时浸透了他的衣裳。
而沉默许久的月铭见状也终于开口了:
“侯爷好大的官威啊,董平一案,本官已经将前因后果上报给陛下了,皇上宅心仁厚,已经表示谅解,不再追究,莫非侯爷还想越俎代庖么?”
月九龄挑眉,月铭不愧是混迹官场二十几年的老狐狸,三两句话就给顾墨玧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然而顾侯爷并不喜欢这顶帽子,很是嫌弃地将其摘掉、扔去、直击红心:
“好,董平暂且不谈,那钟仁呢?”
月铭精明的双眼陡然睁大,“什么!”难以置信的眼神暴露了他分明早就知情的事实。
其他人同样错愕不已,顾墨玧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分明没有离开过考场,而考试期间考场也是禁止任何人进出的,那么,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顾墨玧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不缓不急地开口:
“本侯接到消息,钟仁今早被发现死在自己的考室,但无论京兆府还是大理寺都没有接到报案,月首辅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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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又”字刺痛了月铭,此刻面对顾墨玧的质问,他并未应答——顾墨玧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线的事实已经成功地激怒了他,此时满腔愤怒已经快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了。
见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顾墨玧也懒得等,便兀自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