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涣散的瞳孔猛地皱缩,聚焦对上了明亮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桃花眸,听见她语气冰冷地说:
“温之庆的双耳、董平的鼻子、钟仁的眼珠,最后不是都到了他手上么?他拿来做什么?当作战利品一样收藏起来,闲来无事拿出来观赏一番?”
音落,所有人皆因这番语出惊人的话而错愕、震惊——把死人的五官当做战利品?那个郑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月九龄没有因此停下,她目光不错地盯着黄莺,继续说:
“还是因为这三人身上恰好有他所缺的部分?反正人都死了,尸身缺斤少两也不妨碍下一世的投胎,况且他们活着的时候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反而能有点价值,还能与神明共存,是他们的荣幸。”
顿时,审讯室如死寂一般。
一个狱卒率先反应过来,没忍住惊呼出声:“什,什么!”被花剑瞪了一眼后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但惊恐的神情暴露他这会儿受到冲击的内心。
月九龄注意到黄莺每听一句,瞳孔就晃动得越是厉害,手指头已经鲜血淋漓而她却毫无知觉,反而扣得更用力了。
她将视线从那快被扣烂的手指头往上移,语气越发游刃有余,眸色却越发幽冷:
“看来是后者了,所以你们的那位‘救世主’长得真的不尽人意,光是头就有三个部位不满,想想都觉得有碍观瞻,难怪不敢见人。”
闻此,黄莺抠手指的动作一顿,脱口反驳:
“才不是!他的眼睛是因为炼药熏坏了……”
月九龄冷哼一声,抢了她的话,“哦,原来他还是个瞎子。照你这么说,那他耳朵也有残缺了,鼻子…….”她想了想,挑眉,“鼻梁是塌了么?”
掷地有声的质问将原本暴怒的黄莺钉在了原地,她只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郑先生除了眼睛看不大清,耳朵、鼻子都完好无损的!那他为何还要……
一想到这,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开始自言自语地说着神什么,像是陷入梦魇,狱卒想要上前喝醒,但被花剑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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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九龄见此情形,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心里稍稍地松了口气,但不知道是刚刚精神太过集中以至于此时松懈下来犯了低血糖,还是因为这大牢太过烦闷阴冷,她忽然有些头晕目眩,与顾墨玧交握的手也不由地加了几分力度。
顾墨玧刚注意到,她就松开了手,空落落的手心使得眉头一拧,冷哼一声,冰冷的声音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黄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