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他人议论纷纷,赞同秦家军前往西南的声音占了大多数。
江国公冷静道:“张大人可别忘了,秦国公已经隐退,而且秦家军也已退出西南近十年,十年足以改天换日,谈何熟悉?”
是啊,皇上已经应允了秦国公卸任秦家军统领,怎能出尔反尔让他回朝带病呢?
张钦被噎得涨红了脸,却仍旧嘴硬辩道:
“如今边境紧急,秦国公向来忧国忧民,在家国百姓面前,告老这种小事自然可以推后再议,重新领兵。”
一向最能隐忍的秦琰听到张钦这番言论,竟有种上前揪起他衣领暴打一顿的冲动,若不是在正清宫,他估计已经动手了。
他正要开口反驳,但江国公没给他插嘴的机会,冷笑着抢了先:
“秦国公是以身体有恙告的老,张大人认为隐退与复出是儿戏么?想不作数就不作数?”
秦恒辞官前后还没有一个月,若是朝廷重新启用,那将圣旨置于何地?
日后若是有人以此效仿——不高兴了就用辞官来做要挟,之后朝廷缺人手了就给哄回来,那朝堂会变成什么?小孩子过家家么?
张钦看着皇帝脸由青变黑,也知道此计不可行,然而头回统领百官的滋味太好了,偏偏这江起峰要与他作对,他怎么能忍?
“那依江国公的意思,该派谁去打这一仗呢?安国侯么?”
于是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口不择言。
提到顾墨玧,皇帝终于按捺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案:
“够了!”
底下便顿时跪倒一片,诚惶诚恐地请“陛下息怒”。
秦琰如今身在其中,看着这些人锦衣玉食地站在这里耍嘴皮子,顿时有些明白父亲与顾墨玧以前的感受了。
他忽然觉得这朝堂太可笑了,还不如上阵杀敌来得实际,于是上前一步。
“陛下,臣父年老体弱,能力恐不如前,还望陛下与诸位大人看在臣父为大燕打了大半辈子仗,负伤累累的份上,让他老人家告老颐养天年。”
众人听他说起秦国公的身子状况,也哑口无言了,谁还能再开口让一个满身伤痕病重老人带兵出征呢?
明晟一听便也知道秦国公是绝对不愿再领兵的,或许他早该知道,在爆出顾霄为自己默许被暗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