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沈志勇缓了缓,镇定道:“沈商陆就是我沈家的人,这里就是沈家!我们沈家不欢迎你这样的人,赶紧离开这里,否则......”

“否则怎样?”

裴行简身材高大,像是常年健身,即使已经年过半百,看起来却依旧身子健朗。

与拄着拐杖的沈志勇两相对比,显得格外的具有威慑力。

“你觉得你能怎样?”

“商陆承认沈这个姓氏吗?”

裴行简一字一句地盯着沈志勇。

“不说别的,就说在商陆眼中,是你们这群沈家亲戚更加重要,还是商家那些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重要?”

“商陆在外自我介绍,说的可都是商陆二字,从未带过沈字。”

“今日,他更是为了商家人和你们沈家走到了对立面,不惜向我求助,也要斗垮你们。”

裴行简淡淡一笑,“你们还觉得商陆是沈家人吗?”

“你们对商陆的行为有把他当成过自家人看待吗?”

沈志勇被说中了,他忍着一腔怒火。

但是年纪大了,忍不住。

“那又怎样?从法律上来说,商陆就是沈家的人,这是我们沈家的家务事,你这个外人在这里就显得不太合适了吧?”

“外人?”

裴行简念着这几个字,滋味非凡。

“沈家能有今日,我也算出了一份力吧。当初你是怎么拿到救命投资的,你难道忘记了吗?你当时亲手给阿青下......”

“裴行简!”

沈志勇满脸通红,血液翻滚,怒斥打断了裴行简。

“你到底想怎么样?当年的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了,你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我们沈家,我和沈家人,我们是欠你什么吗?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肯放过我们?我们不是已经躲到洛城,远离你了吗?你还不满意吗?”

“是我不满意?”

裴行简讥笑,“是我求着你把人送来?是我求着你给别人下药?是我求着你按着你的手威胁你做的吗?”

什么都要做。

可是什么责任都不肯承担。

“裴行简!”

沈志勇看起来神情有些崩溃,他缓和了语气,几乎是求着。

“算我求你,之前的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能不能放过我们?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还麻烦你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

“离我,离商陆,离沈家人都远一点。”

裴行简欣赏着沈志勇的窘状,像是胜券在握的猎人欣赏着被圈在掌心的猎物。

看着他急于求存,看着他情绪崩溃,看着他为了生存与自己人自相残杀。

“那个沈家人?是以你为主的沈家,还是曾经那个天皇贵胄的京城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