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说起另外一事,宋廷在洛阳留下了西夏使节团,追究和谈墨迹未干,西夏就悍然发动战事。耶律南仙的解释和谈拖得时间太久,刚刚达成,国书都尚未到西夏,边境线上不知情形是可能的。虽然大家都清楚这是诡辩,这又不是冲突,但这个解释哪怕旧党本身也不想拆穿,他们需要掩盖这场没了脸面得和谈。耶律南仙更是信誓旦旦,她回西夏会追查此事,如果西夏有人是故意借机破坏协议,为了表示西夏对此次和谈的重视,西夏会做处理,并给宋廷一个交代。
郑雍这个时候说起这事,他是清楚和谈追究责任,宋廷这边他是个不二人选。他需要这件事上解套。
范纯仁道:“不管章楶在战事发起时如何计划,是否疏漏,从战事结果来说,环庆路是胜了的,那就不存在整体错误的说法。至于过程是否失误,战事凶险,哪一路帅臣都无法保证每个决策是无误的。”
韩忠彦这时候道:“章楶失误与否另论,枢密院屡次三番提醒各路,西夏发动了侵袭,各路谨慎守边。章楶作为帅臣,他适当前出可以,但最后的求援却有裹挟枢密院和各路边帅的嫌疑。为防止后事,应做贬谪。”
李清臣这时候怒了:“战事凶险,何谓裹挟?章楶力有不逮求援,各路配合也好,不配合也罢。且问章楶是否有威逼行为,推卸之语。章楶甚至在求援中坦承自己大意有疏忽,这不就是和推卸无关?更何来裹挟?!反过来,各路帅臣战事一起,迟疑难决,各扫门前雪么?!”
范纯仁这时候道:“李大人慎言,各路帅臣遵从枢密院令尔!”
李清臣这个打击面有点广,这本质是新党和旧党的理念差距。新党不在乎和西夏大战一场,旧党却更想不要扩大战事。
吕大防这时候说了个无关的话:“关于和谈协议,宋廷已经用印,耶律南仙还在洛阳,是否还有履行的必要?!”
李清臣道:“不管耶律南仙如何解释,墨迹未干,大战就起,如何履行?!”
这一点李清臣得不到政事堂任何人支持,他几乎陷入了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