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眸子渐渐冷下来,在这止鸢宫里,她做了三年皇后,
最高的尊崇,她已享了三年,三年的殚精竭虑后宫争斗,她早就累了。
花怡还在喋喋不休:“还是从前的陛下对娘娘好,温柔细致……”
“花怡!怎么这么多话?快去小厨房看看娘娘的早膳做好没有。”
花阴急忙打断她的话,
花怡自知失言,急忙抿住嘴垂头退了出去。
花阴继续替沈时鸢更衣,
沈时鸢倒是笑着道:“花怡还小,来止鸢宫不过一年,也别太严厉了,况且我的药房里不是有驱寒的药,还是去岁我新新制得。”
花阴持着老成的语气同沈时鸢说。
“娘娘,新帝登基,宫里最忌讳提的就是旧帝了,况且陛下进宫以来,日日宿在止鸢宫,花怡一句失言,可是要掉脑袋的,奴婢也是为她好。”
“娘娘制得药方自然是好,只是奴婢今日翻了翻没几副了,奴婢有些舍不得用,就让花怡去领些。”
花阴是自小就跟在沈时鸢身边的,对于她和萧时冕的关系,更是一清二楚。
花阴试探着问道:“娘娘,陛下将你关在宫里,可是因为昨日的事生气了?”
沈时鸢身形没动,只看了看眼里含着担忧的花阴,
道:“是我昨日同他说要去云台寺守制,他才会如此。”
花阴有些惊讶,
倒也很快反应过来,“娘娘,是不想留在他身边了?”
不知过了多久,
沈时鸢才道:“花阴,这里是止鸢宫,是历朝皇后所居之地,整个昭云国都知道,当朝首辅之女三年前嫁入皇宫,做了萧建宁的皇后,”
“如今朝代更迭,我还是前朝皇后,要如何留下?天下人对他,对沈家的指摘,又要如何平息?”
花阴又问:“那娘娘是心里没有陛下了么?”
沈时鸢的双眸静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那张面容,多了些娇媚,眉眼里也尽是波澜不惊,
她早不是以前的娇娇女了,
三年时光,宫廷浸淫,逐渐改变了她的心境,
心里还有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