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等着消息,一边小口吃着,汤清味鲜,一碗下肚,身上竟蒙了层薄汗,
相比起味同嚼蜡的珍馐,沈时鸢觉得一碗清面更抚人心。
汗珠顺着毛孔溢出来,二人脸上特意擦了的白粉,都有些斑驳,乍一看,像两个年画娃娃似的。
沈时鸢和花阴相互对视,都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笑声刚落下,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个兵士举着文书策马奔来。
二人急忙结了饭钱,将草帽扣在头上,随着人流跟过去。
兵士将文书递给将领,将领看后,从中拿出一张画像,朝众人喊道:“昨日有江洋大盗潜入滦州,刺史郭大人亲下命令,封城捉贼!”
“这是画像,若见过此人,可去衙门举报,朝廷自然有赏!”
话音一落,众人看过画像之后,知道今日出城无望,没一会儿三三两两的散去,刚才还热闹的城门,此刻只剩下沈时鸢和花阴还站在原地。
沈时鸢将草帽压低,走上前问那将领:“敢问军爷,这文书上说没说城门何时会开?”
将领将人头画像递给小兵,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耐道:“刚才不是说了!三日后!”
三日,她如何能耽搁的起这三日,萧时冕昨日就已经回了皇宫,他知道她走了,想必会派人寻她,
沈时鸢侥幸的想,出京城的路有几十条,一时半会儿,他也不知道从哪条路寻起。也许这三日她也耽搁的起。
可她最盼望的是另一种可能,他若知道她执意要走,会不会就此放手,任她离去。
只是,她不敢赌,出宫的机会千载难逢,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沈时鸢朝花阴丢了个眼神,花阴立刻明白过来,装作身患大病,气若游丝的走过来,
沈时鸢一手扶着花阴,一手自袖兜里掏出一张银票,
喉间哽咽的说:“军爷,我弟弟身患重病,城里的大夫说只有京城的墨神医才能治的了,家父家母疼爱幼弟,急的双双病倒在家,小人无奈只能领着弟弟去京城看病。”
“还望军爷能行行好,放我兄弟二人出城,小人保证绝不会拖累军爷!”
说着将手里的银票塞在将领手里,将领瞧了瞧花阴面色无色,惨白如雪的样子,心中啧啧,
看了眼手里的银票,虽是有些心动,可又想起来那文书上,盖的可是刺史的大印,
知府都没敢过问此事,他一八品军官怎敢轻易往出放人,这银票一拿只怕是手上的铁饭碗都得丢了。
想着又忍痛将银票扔回去,厉声喝道:“有病就去看病!出不了城就等着!”